第25页_旺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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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起来,戎易扬投一次做这伺候人的事,詹肆月倒也是头一回享受这般的伺候,起初真是洋洋得意,可後来,却见戎易扬一直绷著张脸,便也有些紧张不安了,忍不住去问他:“咱们现在就要走吗?”

  “走。”

  戎易扬的回答倒是简洁利索,却也挡不住詹肆月操著可怜巴巴的小声调,继续追问下去。

  “那咱们去哪儿?还回波斯集市吗?咱们是一起呢,还是又得分开了?”

  尤其是“又得分开”,讲得那叫一个凄凄怨怨,简直造了孽了,一辈子也没这麽哀婉过!

  然而,对於自己哀婉的情状,詹肆月却是一点自知都没有,或许他讲得真的很正常,可听在戎易扬耳中,却都叫他心肝乱颤好一阵,直将那两只鞋子都顺利归了位,才抬起头,坚定地看了詹肆月一眼。

  “放心吧,不会分开了!”

  呜哇哇,只这短短一句,詹肆月就好感动啊,情不自禁就抱住戎易扬的头,在脑门上吧唧吧唧结实地亲了两口,却不想,这一幕正给推门而入的铛儿瞧见了,忙得又推开面前的脑门,翻著眼睛往别处看去。

  “咳……”

  而戎易扬也给他搞得满面窘色,咳了一声明显是掩饰,抹脑门的动作也重复了好几次,直到与匆匆忙忙的铛儿说到正事上,了解到目前正面临的形势,才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严肃,一转身,二话不说就抱起了詹肆月,往外走去。

  詹肆月自然会挣扎,说自己腿脚没问题,可戎易扬不放便是不放,三步并作两步,就将他送到马车里,自己跑去骑马。

  嗯……难道这车……是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吗?

  詹肆月便猜测,再观察这马车时,发现真的挺不错,尤其座位上铺了厚厚的垫子,躺著靠著都很舒服,他自然就想尝试一下了,可刚一靠下去,铛儿又来了,还很羞涩地对他抿唇一笑。

  “少夫人,您与少爷的感情好好呀,真叫人羡慕!”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詹肆月却明白她在说什麽……不就是方才,撞见自己正亲吻戎易扬的事吗?

  “嗯呵呵。”

  詹肆月一时间还真有点害臊,干笑两声不知该作何应答,而这时马车忽然动了起来,险些把没准备的詹肆月晃倒,铛儿就赶紧扶住他,同时大声训斥那车夫太笨,训完了才转向詹肆月,看著他发愁。

  “少夫人,这下可又要难为你了……”

  难为?难为什麽?

  詹肆月便眨眨眼睛,起初还不太明白,只当车夫扬起马鞭,驱车跑得飞快时,才十分深刻体会了那为难之处……

  其实就一个字,颠!

  可对於大腹便便的他来说,这辆颠簸的马车已经形同一台刑具了,活活要把他肚子里的小孩颠出来一样,简直难受死!戎易扬还算有心,专门叫铛儿找了这辆铺了厚垫子的车,可即便这样,他也是怎麽呆著都受罪,腰背都快失去知觉了似的,又麻又痛,时而又很恶心,或伴随腹痛。

  詹肆月可真是受不了了,非要停下来休息不可,戎易扬也体贴地顺著他,可还是看得出焦躁来,时而会骑马四处逡巡,似乎在提防著什麽。

  詹肆月便问铛儿,铛儿才告诉他,原来那日为了摆脱干索一干人,戎易扬杀了追来的三个人,而那三人都是干索的得力干将,他怎能不怒,这两日正满疯了似的寻他们,只怕她去租车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若不快些离开,便要被干索的人追上……

  詹肆月听完这些,也愁了,可他愁的不是干索要来,而是纳闷之前为什麽就没想过这件事!

  这不是又叫戎易扬救了吗?

  而他竟还大言不惭,说什麽也要保护人家,也要上战场,嗨,真可笑呀,连自己都顾不了呢……也难怪戎易扬不信他,还要笑话他了。

  他该证明自己的!他也曾经背著把柴刀游走在山林……

  所以,他反而开始期待了,期待那干索快点追上来了,而追上来,他便会……

  於是,坐在对面的铛儿,忽然就看见少夫人笑了,笑得很好看却又带点诡异,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眸子,在大漠余晖的映衬下,竟是闪出了一抹野性味十足的红褐色光芒……

  旺夫命38

  呃啊……销魂来更文了,今天好忙乱,月月的生活也好忙乱~~

  走到大半夜,视线可及的范围里终於有了些灯火,是个小村落。说也不是什麽重地,打仗的人都不屑瞧,可对於长途到此的人来说,就是个歇脚的好地方了。

  戎易扬便决定停在这里,叫铛儿去张罗住处,自己则到马车上瞧了瞧詹肆月,正无精打采地躺著,倒是没睡著,见他来了还笑笑,可摸了下手心才发现,湿冷冷的不正常,全都是虚汗。

  戎易扬便有点愧疚起来,扯了扯嘴角,问他:“怎麽样,也够能忍的,不吭声。”

  詹肆月只道没事,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而这时,铛儿就回来了,说问了好几户人家,都是五两银子住一晚,倒比一些客店还贵了。

  詹肆月当即骂了一声黑心,给戎易扬抱下了车,可到了人家门口时,又坚持自己走进去。

  其实,他是想与这家女主人讨价还价一番的,想著这样会更有气势,可谁知,人家就往门口一站,扶风弱柳一般的,倒叫他开不了口了,只好默不作声地进了屋。

  这一进屋,也就不想那些了,毕竟是累了,倒在床上就睡过去,直到让尿憋醒一回,发现戎易扬还坐在窗边,垂著头闭著眼,多半又警觉著不敢睡,於是唤他去取夜壶,等取来夜壶解了手,便硬拉著躺在床上,渐渐也就睡过去了。

  可这觉睡得还是不踏实,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此时门外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风声。

  戎易扬便起身,想开门出去,但又折回来,唤醒了詹肆月。

  於是,詹肆月就在迷蒙间听到戎易扬的叮嘱,不要乱动不要出声之类的……可等清醒了,睁眼看时,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他便听戎易扬的,不乱动,不出声,但屋外却有令人不安的响动,他趴在窗缝一看,却正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迎面扑来,还吱嘎乱叫,惊得他差几乎大叫出来。

  呜哇!这、这什麽玩意儿啊!

  抚了抚怦怦狂跳的胸口,非常不安,终於还是趿著鞋子下了地,蹑手蹑脚地走去开门……

  而开门之後,前院里也没有人,只见方才吓坏自己的东西,竟然是只黑色的大鸟,正摊开了翅膀,在地上扑腾。

  呃啊……这真是……

  不好的感觉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著双臂往旁边走,绕过屋角的柴垛,偷偷向後院探视……

  这下面看到的,才真叫惊人!他猛地就倒退了一步,捂住快要叫出来的嘴巴。

  “唔……”

  那个大睁著眼,仰倒在地的人,不正是这家柔柔弱弱的女主人吗?!她怎麽了,是死了吗……胸前竟有个大洞!而站在她身边,手执长剑的人……天呐,那不正是,刚刚才走开的戎易扬吗?!

  他持剑的模样,竟残酷到叫人胆寒……

  於是,詹肆月呆住了,过度的心惊使他不能思考,连被戎易扬发现都没有意识到!

  但这时,收好剑的人已经走到了面前,执起他的手。

  “别怕,没什麽事的!”

  詹肆月这才回神,不自觉便低头,瞧见戎易扬的手依然很干净,竟没沾上一滴血迹!而抬头看他的脸时,亦是与方才不同的神色,望向自己的眼睛里,透出柔和的光。

  这便叫詹肆月感到安心,但同时,一种迥异的违和感,又叫他觉得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你……你杀了那个女人?”於是他开口问。

  “是。”戎易扬不回避,他说,“那女人有问题。”

  “什麽问题?”

  在詹肆月看来,那柔弱的女人不可能做出任何能导致自己丧命的事!

  “她放鹰。”但戎易扬回答的回答很简单,也有理,詹肆月即刻想到了那只垂死挣扎的大鸟,心情瞬间变得很差。

  “放鹰你就杀她?!她可是个弱女子诶!”

  詹肆月大声质问,而面对他的质问,戎易扬也不快了起来。

  “你知道什麽,她是在传信!十有八九是干索的人!”

  “那、那你抓住她就行了麽!鹰不是也没有飞走吗,你杀了她干嘛呀!”

  “我……”

  戎易扬还欲解释,可这时,院外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戎易扬回头一看,其间却还有火把的亮光,心里不由得吃惊,竟叫詹肆月挣开了他的手,掉头往前院跑去。

  “你给我回来!”

  急怒地吼了一声,也来不及抓住离开的人,戎易扬往前迈了一步,却忽然感到双腿无力,堪堪扶著墙才站住了,心中却懊悔不已,暗骂一句:“混蛋,这样还是大意了!”

  旺夫命39

  嗷嗷~~销魂虐了月月,真滴虐了月月呀~~偶滴儿啊!

  而詹肆月气哼哼地来到前院,也很快发现了不对,院外的混乱得厉害,他甚至听到有人操著厥族语在呼喊什麽,又有马蹄声在门口盘桓不去,他便警醒起来,掉头往回折。可也只走了两步,就人从旁边窜出来,一下撞到他身上,差点儿把他撞翻了,站定脚一看,才知道是惊慌失措的铛儿!

  “呜哇哇,少夫人,外面是怎麽啦?!老干索的人又追来啦?!”

  詹肆月点了下头,可也无法将现状说得清楚,只是心里纳闷著,既然鹰没有放走,干索的人怎麽会追来呢?

  可终究不顾上思量太多,多加了条横梁在门上,就拉著铛儿往後院走去……

  而後院这边,戎易扬已经服下了万毒解,虽然脚下还不怎麽实在,可也算散去了一半的药性,一使力,便攀上了砖墙,向外探视。

  院外便是那群制造混乱的厥族人了,一个个手擎火把,骑著马,张牙舞爪的姿态倒与掠城的野人没有区别……

  於是也不用多看了,不是盗匪便是蛮兵!

  戎易扬冷笑著,跃下墙头,正巧詹肆月也带著铛儿返回来了,却只瞧他一眼,不说话,似乎还在为方才的争执而别扭著……却是铛儿先开了口,指著女主人的尸体尖叫不止,继而又不解,问睡在後院马棚的车夫怎麽不见了踪影……

  车夫的失踪确实叫人在意,但此时,戎易扬连纠结於此的心思都没有,转身就进了马棚,看到如预料中一样的惨状:马匹无一例外地倒伏在地,变成了僵硬的尸体……

  於是,咬牙切齿,一拳砸在了坚硬的地面。

  他们、他们竟连他的战马也毒死了!

  想到这匹追随了自己多年的爱马,戎易扬便愤恨又哀伤,也不理指节上的红肿,还要砸下第二拳……

  “啊!”

  可谁知,这一拳下去却传出了痛吟声,戎易扬一惊,抬头,便见自己的拳头,竟是给詹肆月牢牢接在了怀里!

  “笨蛋,你怎麽……”

  这一瞬间,惊吓担忧又多过了愤恨哀伤,叫他稍微找回了理智。

  “没事的,没有马我们也走得了……没事的。”

  而詹肆月的宽慰,又叫他百感交集,望著那一双纯净的眼,竟没有一丝恐惧和惊惶……

  於是,他重新站了起来,走出马棚,听著前院破门而入的马蹄声,也愈加沈稳……直到周身被骑马的厥族人围拢了,戎易扬将詹肆月挡在身後,面对著中间那一匹高头大马。

  “哼哼,这回可是逃不掉了?”

  讥诮地说出这一句,高居马上的干索,在众手下的哄笑中,用弯弯的刀尖抵住了青年的咽喉,一如他当初拿剑指著自己,一个样!

  “还真不能小瞧呢,汉人!刚刚召集起的年轻人,竟被你一口气杀掉了三个……还有我辛苦培育的死士……”他指指躺在那边的女尸,又弯下腰,像吐信地毒蛇一般,狠到嗓子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我是要了你的命都不解恨呐!”

  他说,可戎易扬看著他,却是不语。

  说实话,干索此刻已经不像个厥族王了,而更像是流寇,凶残、卑劣,所以,戎易扬异常瞧不起他,甚至不屑於开口,当然,更遑论做他的刀下亡魂……他可不会败给这样一个堕落的家夥!

  但此时,他身後的詹肆月却并非同样想法,他居然开口应了干索的话。

  “那大王……要怎麽做……才能解恨呢?”

  就这麽轻轻一句,可还是来得过於突然,以至於戎易扬无法作出反应,直到眼见那人屈膝跪在了地上,才震惊不已,伸手去拉,却被挣开,听到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句话。

  “大王,您放过他……您要怎麽做,才能放过他呢!”

  几乎声嘶力竭的祈求,也如一把尖刀,穿透戎易扬的身体,让他痛彻心扉,也如坠深渊……

  他怎麽也想不到!想不到……詹肆月……他的人啊,竟会做出这种事,说出这样的话!

  “詹肆月,你给我闭嘴!”

  控制之外的怒吼,可也无济於事了,他痛苦於自己的一举一动,反而给了干索无比的乐趣,好似看戏一般,全都在玩味地笑。

  “呵,你就这麽想救他呢?”

  “是……”

  詹肆月垂下了头,可回答从没有迟疑,即便在戎易扬的愤怒又失望的瞪视中,也要将那些话说出来。

  “我爱他,所以要救他,没有什麽比这个更重要了,如果您肯放过他,我……”说到此处,顿了顿,却仍旧艰难地吐出後面半句,“我愿与我的侍女……用我们的性命,赔偿您手下的性命!”

  此话一出,即可便是肃静,而紧接著,便爆出一声大笑和一声抽泣。

  而笑的是干索,哭的是铛儿,她抹著眼泪瞅了瞅完全呆滞的戎易扬,一咬牙,跑去跪在了詹肆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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