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页_旺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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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

  詹肆月去看了看他们,惨不忍睹,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和铛儿昨晚的处境,也许只差那麽一点点而已,干尸就要再增加两具了……

  他真是幸运,但同时又後怕:如果戎易扬没有去救他……那是不是也很有可能?又或者……他真的死了,戎易扬是不是也会下同样的命令,让随从们把他埋在这大漠之中?

  詹肆月不知道,只是望著那个走在沙丘上的人,闷闷地垂下头去。

  自己还能活著,到底还是多亏了他的吧……

  随从们开始挥锹掘坑,好埋掉那三个可怜人,詹肆月虽觉得无限伤感,可还是自告奋勇地加入了掘坑队伍,谁也拦不住。

  “葬身沙海的亡灵,请你们忘掉痛苦,快些转世投胎去吧!”

  戎易扬从沙丘上看著他时,他正一个人蹲在鼓起的土包前念念有词,还洒了一小壶水,好像这样做鬼魂们就不会觉得干渴了似的。

  然後,这一整天都要休整。

  詹肆月回到帐子里,嚼著干巴巴的饼,嘴里好几处都在痛。铛儿昨晚受了惊吓,昏睡了很久才醒来,可一醒,就两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看得他浑身发毛。

  “铛儿,你哪儿不舒服?”他凑过去问。

  “没有。”铛儿摇摇头,轻道,“就是在想事情……”

  詹肆月微微松了口气。

  “少夫人……”铛儿开口叫他,然後顿了半天,才幽怨地说出一句话,“少夫人,您是不是信不过铛儿呢,那种事情……应该早些告诉铛儿的呀!”

  那种事情?詹肆月嚼著饼子,莫名其妙。

  铛儿皱著脸坐了一会儿,好像在下什麽决心似的,詹肆月问她要不要吃饼子,谁知她一下子伸出手来,一把就摸到了詹肆月的胸口上!

  “铛、铛儿?”詹肆月一惊,身子一缩,倒在後面,手里的饼子也扔了。

  “果然呢,少夫人……”铛儿看看自己的手,露出一个怪怪的笑容,直把詹肆月惊得心里乱跳。

  铛儿,该不会是发现了什麽吧?!

  昨晚他曾把铛儿护在了怀里……她感觉到什麽了吗,毕竟自己不是女人,胸口那麽平……

  “铛儿终於知道了,为什麽少爷总是冷落少夫人……”铛儿却好像解开了什麽谜题似的,在那里自言自语,“原来少夫人竟是个……”

  男人……

  詹肆月心里道,默叹口气,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了,他也不想费力说什麽。

  可铛儿见他沈默,却又上来讨好他。

  “少夫人,不用觉得沮丧,您就算是个平胸,也照样很可爱呀!”

  “啊……”铛儿的话让詹肆月愣了愣,平胸……他忍不住笑了。

  铛儿这丫头,根本都是假机灵的嘛!

  “可是少夫人,铛儿也很担心您,因为据铛儿一直以来的观察,少爷他还是更喜欢那样那样的呢!”铛儿说著,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就跟抱了两个大西瓜似的。

  詹肆月点点头,不以为意。

  戎易扬喜欢女人嘛,女人不都是越那样越好吗?就比方说,那个那个什麽前宰相的千金来著,听说就是个身材极好的大美女……哼,也难怪要对人家念念不忘了,原来都是色心在作祟!

  “所以说啊,少夫人,像您这样平坦是不行的呀,跟个小姑娘一样,怎麽能吸引住少爷的目光呢?您要是不能将少爷牢牢控制住,少爷就会去外面寻欢作乐、拈花惹草呀,唉唉,说不定还会纳几房小妾,而那些小妾为了争宠,一定是争先恐後地为少爷生孩子……若是到那时,您可就……”

  铛儿口气笃定地推导著詹肆月没有胸部的悲剧性後果,帐子的门帘却哗地被人撩开了,戎易扬走了进来,铛儿一下子就跟吞了块石头似的,噎住了,干瞪著眼睛不敢再吭声。

  “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发。”

  戎易扬说,凶巴巴地,然後就在帐子里转了两圈,不知道是想说什麽还是想找什麽东西,搞得詹肆月都有点儿糊涂了,看他又瞪了铛儿一眼,才走到箱子边,拿了一条马鞭,气哼哼地出去了。

  “这下可糟了,少夫人……”铛儿求助一般地看向詹肆月,可怜巴巴道,“少爷肯定都听到了,怎麽办呀?”

  詹肆月什麽都没说,只是拍了拍铛儿的肩膀,然後竖起大麽指。

  铛儿,你好样的!连戎易扬都能给你气糊涂了!

  收拾好东西,队伍终於要起程了,詹肆月挥手告别那三座小土包,回头和铛儿一起爬到拉货的板车上。

  他们已经没有马车可坐,因为刚才戎易扬说了,马车要用来拉货。

  好吧!

  戎易扬很干脆地想,板车也不错,又平稳又舒适,也就比以前晒了那麽一点点。

  可是戎易扬却又发话了,拿根手指指来指去的。

  “铛儿去坐板车,你,过来。”

  铛儿撇撇嘴,乖乖爬到板车上去了,詹肆月觉得戎易扬纯粹就是在报复铛儿说他坏话的事,这个小心眼……他磨蹭到戎易扬跟前,很不满意地咕哝:“那你叫我坐哪?走路的话我可不干。”

  “谁说让你走路了?”戎易扬说,然後又抬抬下巴,“会骑马吗?”

  骑马?

  詹肆月立刻摇头:“我只骑过驴子而已。”

  “会骑驴也行。”拍了拍身边的高头大马,“上去。”

  詹肆月瞪眼看了看那匹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动物,还是摆手。

  “我骑驴子都会摔下来,这个就更不行啦!”

  “又不是叫你骑著狂奔!”戎易扬不耐起来,对著詹肆月大皱眉头,“上去!”

  詹肆月最讨厌别人对他发号施令,本想反抗一两下的,可转眼看看,那一道道目光嗖嗖地射来,都等著看好戏呢,於是又想,还是算了吧……人家戎易扬好歹算是救了你一条小命,知恩图报,就赏他一个面子,让他耍耍威风吧!

  於是乖乖地哦了一声,走到马儿身边,往手上呸了呸,就踩住马镫,扒住马鞍,使劲往上爬。

  哼,无非就是爬个马背麽,还能比爬树更难?

  詹肆月试著爬了两下,却发现爬这玩意儿真的比爬树还困难!树不会动,它站那儿等著你爬,马呢,马就没那麽听话了,你爬得姿势不对,或是抓得它不舒服,它就开始乱动,摇脖子晃脑袋的,还直踏步,明显就是不让你上去!

  所以,尽管有戎定拉著马缰,也有戎易扬也在指导动作,可詹肆月挣扎了半天,还是半挂在马背上,不上不下的。

  真是丢人啊……

  想必戎易扬也对他的笨拙忍无可忍了,於是上前,一伸手……詹肆月只觉得屁股下面被什麽托住了似的,然後“啊”地一声,就被扔到了马背上。

  戎易扬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向自己马,一翻身,就利索地上去了。

  詹肆月擦擦满头大汗,无比汗颜,再摸摸发热的屁股,那股力道好像还没消失呢,不禁有点耿耿於怀。

  真是的,长这麽大,屁股也没给谁摸过,却被这个戎易扬结结实实地摸走了第一回,还摸得那样沈著镇定、严肃正经……真讨厌……

  看看身边同样骑著马的人,似乎也没人注意到自己的不自在……却发觉今日跟平时好像有些不同。

  詹肆月低头,小声问给他牵马的戎定:“戎定,那个小胡子怎麽不见了呀?”

  戎定警觉地左右看了看,同样小声地回答:“少夫人,那个小胡子好像犯了什麽错,少爷一生气,就不给他马骑,让他到後面拉车去了!”

  “啊……”

  詹肆月点头,向後望了望,果然看到那个小胡子正走在队伍里,奋力地拉著一辆本该用马来拉的板车,满脸悲怆……

  啧啧,可怜的小胡子,你也碰上了一个待你不好的主子呢!

  又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一节...不过,马上就会有一些突飞猛进的发展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旺夫命13(润色~重发)

  “这匹马已经吃饱喝足,如此看来,这附近确实有绿洲了。”戎易扬手抚一匹灰白马,面露喜悦神色,“戎定,这马是从哪个方向回来的?”

  “少爷,是东北方。”

  “东北方……很好,我们就朝那边去!”

  ……

  绿洲!真的是绿洲!

  被太阳烤得抬不起头的人们,都在顷刻间都复活了,拼出最後一点力气,迈开步子奔跑起来。

  戎易扬望著视线尽头的那座翠绿的孤岛,亦深感欣慰。

  有了这片绿洲,他们也许就能在五日内到达厥族了……

  “少爷、少爷!”戎定喊叫著跑来,所牵的马却只驮了一个空空的鞍座,“我拦不住少夫人了!”

  顺著戎定所指的方向,戎易扬看到詹肆月正挥舞著双臂,一颠一颠地跑在大队人马之中,虽有些步履蹒跚,却一点都没有落下来。

  不禁感到无奈,但又觉好笑,他知道这些天里,詹肆月已经快要受不了那硬邦邦的马鞍了,就算什麽都没说,可只要看看他那副如坐针毡的样子,便也能猜到是一定大腿内侧被磨破了皮。

  没骑过马的人,往往都要经历这种痛苦,可詹肆月居然还有精力跑得这麽快,他还是真是没想到。

  商队很快地安营扎寨了,帐子在平地上支起来,周围有树木和草地。

  詹肆月多久没见到这样的绿色了,心里畅快至极,不一会儿,又听说绿洲深处有好几个小湖,便更加激动起来,简直按捺不住想要去看看的冲动。

  已经多久没洗澡了啊?

  詹肆月扳著手指数,从再见不著村落的那一天开始……每日流汗、流汗,被风沙吹,自己大概都要变成一个沙人了,再不洗洗干净,那些沙子就要嵌进皮里,再也洗不掉了吧!

  於是,飞快地将一切收拾妥当,溜入了帐子後面的树丛中。

  哈哈,找个没人的地方,洗个痛快吧!

  正作此打算,旁边的丛子里就钻出一个人来,詹肆月一愣,那人便咧开嘴笑了。

  “啊哟,原来是小夫人,你要去哪里呀?”小胡子黄奔搓了搓他的小胡子,痞痞地说,“不如让我黄奔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

  詹肆月可不想跟他一起洗澡,於是赶紧摇手,却不想,手指竟被这人给握住了!

  “哎呀呀,那怎麽可以,这林子里有野兽也说不定呢,你一个人太危险啦!”

  “没关系,我不走远,不会遇见野兽的!”使劲抽了抽自己的手,却抽不出来。

  什麽野兽,我看你这小胡子就是个野兽啊!刚刚被戎易扬罚过,就敢这麽放肆了!

  “那可说不定哟,”小胡子晃了晃脑袋,“刚刚我就在这附近看到野猪的脚印了呢,你看你这纤细小手,啧啧啧……”

  啧啧个屁!

  詹肆月这下真的怒了,当下扬起另一只胳膊,让小胡子黄奔尝到了“纤细小手”的滋味。

  黄奔哎哟了一声,别过脸去,疼得直撇嘴,心想这小娘子还真辣,却全没想到,更毒辣的巴掌还在後面等著他,待他一转过头来,便呼的一下,将他扇飞到烂草堆里去了……

  “哼,打你一巴掌算便宜了你!什麽纤细小手……咱这双手,怎麽说也是拿过柴刀的呀,竹子、野狗咱都劈过,岂容你这样瞧不起?!”

  气哼哼地走了好一会儿,詹肆月回头瞧瞧,见那小胡子确实没再跟上来,才放慢了脚步,往树丛深处去寻找湖水。

  渐渐的,视野开阔了一些,詹肆月抬头望去,果然见到了一片粼粼水光,令人心醉,然而再一看……他却立刻沮丧了。

  谁行动这麽快,已经把这片水占领了?

  詹肆月仔细瞧了瞧坐在水边的两人,一下子瞪圆了双眼。

  哎呀呀,怪不得一直没见到铛儿这小丫头的人影呢,什麽时候跑来和别人幽会了,而且还是跟、跟……

  坐在铛儿身边的,正是那天在风沙中,将她抱回帐子里的黑壮汉子,好像被小胡子称作“黑哥”,而此时,人家那一张脸就跟那炼炉中的煤渣似的──黑红得发亮,铛儿也是一副娇羞的模样,低著头不知在说些什麽。

  哎哟哟,詹肆月倍感心痛地摇头,就跟亲眼看著自家女儿被别人拐走了似的,心里酸疼。

  铛儿啊……

  詹肆月伸了伸手,可终究没有靠近他们。

  算了吧……难道要去阻碍人家的幸福了吗?两情相悦毕竟是一件难事啊,只要铛儿不嫌黑哥脸黑,咱还有什麽话说……还是洗澡、洗澡去吧!

  於是潜在林子里,远远地绕开了。

  幸而这绿洲中有好几处这样的小湖,詹肆月走了一些时候,又看见了水光,兴奋地奔过去看,非常僻静,周围没有一个人影。

  “太好了!”

  欢呼了一声,便脱掉衣服跳了进去。

  沁凉的湖水扑在身上,通体舒畅,詹肆月把全身洗了个遍,又在中心处游弋了两圈,满足地靠近岸边,准备穿上衣服就回去,可就在这时,他却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树影中,有一个人影正走出来。

  詹肆月还光著身子,生怕被人发现了,指著自己大叫“少夫人竟然是个男人啊”……於是只好抱起衣服,闪到浅水处的一丛茅草後面,躲藏起来。

  那人又走近了些,詹肆月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一看,终於松了口气。

  原来是戎易扬啊……

  戎易扬牵著马,似乎是来饮马的,等马儿饮水的时候,他就坐在水边往水袋里灌水。

  嘿嘿嘿,你灌得可是咱的洗澡水呀!

  詹肆月奸笑,看著戎易扬灌完水,又在水边观望,过了一阵子,竟然也开始脱衣服了!

  娘亲呀,他也要来洗?

  詹肆月鼓起眼睛,瞪著戎易扬一件件地将衣物脱掉,露出健硕的胸膛和长而有力的臂膀,再低头,瞅瞅自己的小身板儿……啊啊啊,自卑啊自卑!而戎易扬再继续脱……再脱,詹肆月就不敢看了,怕自己更加自卑,也怕脸会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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