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论一个杀手的变化
第300章遇见山长
不管是李往矣，还是猫猫国师，都没有想到最后事情会变成这样。
李天琊这位斩龙刀皇堂堂一个杀手，竟然不再出手了，而想要观察李往矣的新道，这说出去谁信？
但看他将长刀收起，一脸默然的样子，李往矣最终却是信了。
他也将右手，从怀中拿了出来，没有动用他的后手。
“既然不打了，那接下来怎么办？我要去归墟看看，你也一起去？”李往矣询问李天琊。
李天琊想了想，点了点头。
得，这是打了一架，多了一位长随的样子。
如果李往矣不是知道自己的德性，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将一统天下的天命之子，王霸之气一放，四方云从。
“它们不敢。”
甚至主动要上对方的贼船。
“小李子，你在想什么呢，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猫猫国师咧嘴一笑：“是猫猫我多虑了，像你这么奸猾狡诈的人，怎么可能真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整艘骸骨龙船，早已被他炼化，他站在甲板上，用神念便可随意操控，至于能不能开个口子，让猫猫国师钓鱼，他也不知道。
“阿笑去了哪里？”
见他冷寂下来，李往矣、猫猫国师自然也懒得搭理他。
李天琊脸色郁郁地看着李往矣，就在雷老鱼等船员以为这位大刀皇会拒绝的时候，他却点了点头。
水手船员们很是激动，连雷老鱼这位闯荡大海多年的老舵手，也不例外。
水面之下，翻涌的浪涛潮流，更是漆黑幽邃，透着种种诡谲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了雷暴、诡潮区域，就到了海上归墟么？这怎么什么都没有？”猫猫国师大眼茫然问道。
李天琊摇摇头，刚想说没有，不过一对上李往矣的眼神，立即改口道：“这艘龙船应该能够通过雷暴、诡潮区域。”
随后他便从雷老鱼等人手中，接过了整条船的掌控权，驾驭着骸骨龙船，极速冲向前方。
前方一片宁静，天气清和。
李往矣点了一下它的额头：“什么叫做奸猾狡诈？这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我们上次前进雷暴、诡潮海域不到三海里，就出事了，并没能穿越过去，见到归墟，后面的只能看李先生与妖圣大人的了。”雷老鱼老实汇报，不敢有所隐瞒。
“好，我们一起打！”
可阿笑却已经消失十年了。
李天琊看了小奶猫一眼，没有说话。
空中白云飘荡，海面风平浪静，就像是天河城外的静风海湾一样。
猫猫国师带着雷老鱼等人，也落到了龙骨海船上，小小的身子，却充满了熊熊的战意。
喝完酒，他收好酒葫芦，看向不远处站立在海水中的虾尾人身少女，笑呵呵地问道：“小姑娘，怎么样，可想好了是否愿意拜我为师？”
“不能说。”
一边收鱼竿，一边恨恨地谩骂道：“要是让猫猫知道是谁把偌大海域，变成这样，我一定要去揍扁他，或者他们！”
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
李天琊却是不以为意，随手一招，海面上便多了一艘龙首大船。
之前他们跟过的各种出海的大人物，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大方的。
李往矣想了想，还是传音小声跟它说了。
李往矣摇头：“啧啧啧，这份自信，真不愧是斩龙刀皇，在我认识的那些刀客、刀修中，也仅次于阿笑了。”
雷老鱼等船员大为惊奇。
“那老叫花留在雷老鱼身上的手段，不是白留了？不过不用出手也挺好，否则将斩龙刀皇背后的人引来，老叫花我还真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龙骨海船在雷老鱼等人操持下，按照之前的海图，几日后终于接近了传说中的雷暴、诡潮海域。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是沧海巨龙的骸骨，天然可以抵御大海上的各种异象、灾祸。不过雷老大他们毕竟只是寻常修士，面对这归墟衍化的雷暴、诡潮，或恐力所不逮，不如由老哥你来操持如何？”
李往矣回道：“有些猜测，不过现在不好说，天琊老哥，继续往前行驶吧。”
“不管怎样，老叫花我也算是助李往矣渡过了一劫，这桃花酿就不算我白喝他的，将来他再有什么事，北洲神主也不能找算我。”
然而在接下来的三天，小奶猫一条它期待的“小鱼”，都没能钓上来，反而钓上来几条又黑又丑的怪鱼，看着就恶心，被它很是嫌弃地丢回了海里。
“不用动手，就能还清酒债的感觉真好，可惜的是只取了一坛，要是当时多取几坛就好了。”
而雷霆之下海面，则一片乌黑，升起一团又一团诡异黑气，看着飘渺虚无，却能与落下来的雷霆闪电抗衡。
还有这个剑苍生是谁，听着有点熟悉的样子？
……
“有了这龙船守护神罡在，雷暴、诡潮、海兽都近不了身，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想找阿笑？我也想，大李子，等猫猫完成涅槃恢复巅峰后，咱们打一架吧，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猫猫国师却不管他的反应，跳到船尾，直接拿出鱼竿钓了起来。
难怪十只探险队伍前来，有九只半都会出事，就是剩下那半支，也难说到底有几个人能存活。
“天琊老哥，你是这骸骨龙船的主人，马上就到雷暴、诡潮海域，接近归墟了，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李往矣热情询问。
李往矣安抚道：“好了，别气了，马上就要出雷暴、诡潮区域了，等以后知道了是谁，我帮你一起打杀他们。”
“既然如此，正好你把我们的船劈碎了，把你的船拿出来吧。”李往矣再次开口，很不客气的吩咐。
别说是雷老鱼等人，就连猫猫国师都觉得他心大，竟然敢让一位十一境巅峰的绝世杀手，跟在身边。
在抵达雷暴、诡潮区域的时候，骸骨龙船撑起了一道神异而华丽的守护神罡，将所有雷霆、诡异挡在龙船之外。
不用他说，神识、目力过人的李往矣和猫猫国师，就已然看见十几海里外，无数雷霆闪电，从天而降，就像是雨线一般，落在辽阔的大海上。
再看向李往矣，只见李往矣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后他便不再说话了，抱刀立在船尾上，望着远方海面怔怔出神，像是一根木桩。
李天琊看了一眼它的奇异状态，点了点头：“好。”
它低头弯腰看向脚下的李天琊，看到李天琊的反应也差不多。
天降雷暴，海涌诡潮，各大古籍、邸报，对于这处海上归墟外围海域的描述，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李往矣也忍不住施展了儒门望气术，眺望远空，想要看看传说中的归墟，到底长什么样。
猫猫国师则跳到李往矣肩膀上，神识传音道：“小李子，你竟然真的把这大李子，当长随使，难道你真的有克制他的后手？”
“那你告诉我，你的后手到底是什么？猫猫怎么不知道你还藏着什么撒手锏？你不说我就是有些不放心。”
李天琊神色莫名，他很久以前，曾与阿笑见过一面，过了一招。
“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化险为夷了，真真是奇也怪哉。”
雷老鱼等船员，则操纵龙骨海船驶离十八岛礁海域，继续前往归墟。
猫猫国师听完后大眼瞪直，惊讶不已地道：“竟然是这个？难怪你当初，敢让花非花带着【大道宝书】离去，有了这个底牌，确实用不上花非花和【大道宝书】了。”
站在海水里，虾尾人身的少女，正是海神娘娘白玉君，闻言她脸蛋微红，屈膝行礼拜道：“白玉君拜见师父！”
李往矣见状，一阵莞尔，也没有阻止。
猫猫国师更是第一时间，跳到了李天琊这位斩龙刀皇的头顶上，踮起脚尖，朝远处看去。
李往矣不知道它为什么又问起这事，传音回道：“当然有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真让他跟在身边？就算你我不怕，也会担心牵连雷老鱼等无辜船员。”
李天琊淡然回答：“不错，是其中之一。”
老乞丐立即手抚山羊须，畅快笑道：“好，好，好！我老叫花终于也有徒弟了，下次再见面，剑苍生那老匹夫就再也不能嘲笑我了。”
“过了雷暴、诡潮区域，终于要见到传说中的归墟了么？”
李往矣微笑道：“如果没有这个后手，我怎么会在明知前面有大神通者截杀的情况下，还敢大摇大摆领着你前往天河城，又孤船出海？”
“好徒儿，你日后跟着为师好好修炼，争取压过整个蓬莱剑宗！”
猫猫国师不与他争，瞟了一眼掌船的李天琊，小声咕哝道：“还以为前几天大李子主动收手，是小李子运气好，现在看来是大李子运气好，要不然世上就没有斩龙刀皇了。”
准确地说，是阿笑曾用切磋的方式，指点了他一下刀道，如今他刀意已成，还想展现给阿笑看。
李往矣酬谢之后，则看向了船尾的李天琊。
这几天这位斩龙刀皇，一直便立在那里，没有移动一步，也没有说一句话。
当丢掉第三十三条黑丑怪鱼后，猫猫国师失去了耐心，再也不钓了。
同时也终于明白，李先生为什么要让这位李刀皇，来掌船。
李往矣拍了一下他肩膀，给他与每位船员，渡了一道浩然之气，作为酬谢。
“读书人还是阴险，猫猫以后得多提防一点。”
李往矣又想点它了。
李天琊自然也认识自称普通刀客，却比天下所有刀皇都更厉害的阿笑，所以他相信李往矣说的话。
同时说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谢谢雷老大和众位兄弟。”
雷老鱼来到船头甲板上，又一次向李往矣和猫猫国师汇报。
说到这里，他嘿嘿地笑了起来，拿起腰间酒葫芦，拔开酒塞仰头美美地饮了一口。
“那当然了，不仅认识，阿笑当年还曾为了一碗红烧肉，对我卑躬屈膝，万分恳求过。”李往矣嘴角含笑，不无得意，“对了，国师大人也认识阿笑。”
白玉君少女有些懵，压过整个蓬莱剑宗？
蓬莱剑宗可是东蓬莱洲第一宗门，师父你莫不是在说胡话吧？
“我又不傻。”
其他人也都有些傻眼。
这说的什么话？
后面再钓，也是一样，别说它期待的“小鱼”了，连条正常的海鱼都没有，全都又黑又丑又恶心，就像整个海域，都被谁污染了一般。
就在龙骨海船飞速行驶的时候，无风群岛宝珠岛上，一个脏兮兮腰系酒葫芦的老乞丐，有些愕然。
“可以。”
雷老鱼与一众船员惊喜致谢，没想到除了大道铜钱外，李往矣还会送他们浩然正气作为谢礼。
李天琊回道：“大约需要三天。”
李天琊神情微异：“你认识阿笑？”
“三天，好漫长，要不然我再拿出鱼竿试试？出海那么久，一条‘小鱼’都没能钓上来。”
“李先生、妖圣大人，前面便是雷暴、诡潮海域了！”
猫猫国师却嗖地一下，跳到了李天琊的肩膀上，嫩声问道：“大李子，以你的海上经验，你觉得多久才能穿过雷暴、诡潮？”
他望着东南方向海面，咕哝道：“斩龙刀皇真就这么收刀了？我还以为李往矣和猫猫国师会挡不住他的刀锋，需要我这老要饭的出手呢。”
为了一碗红烧肉，对人各种讨好的事，阿笑确实做的出来。
李往矣第一个御风登船，落下后打量整艘海船一眼，问道：“这用当年死在伱刀下的沧海巨龙的龙骨打造的？”
李天琊听言驾驭骸骨龙船，继续向前驶去。
在气呼呼的嚷嚷声中，骸骨龙船乘风破浪冲过了最后一道雷暴，越过了最后一波诡潮，来到了一个风平浪静祥和的海域里。
“沧海巨龙乃是海洋霸主，连鲛珠女妖一族，连鲛珠女妖遇上它们，也得退让三分。你斩就斩了，竟然还用龙骨做船，你不怕它们打上门来？”
半刻钟后，便见前方海面上，出现了一道宽衣博带、清俊飘逸的身影。
“是老陆头，小李子，你家山长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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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琊这位斩龙刀皇堂堂一个杀手，竟然不再出手了，而想要观察李往矣的新道，这说出去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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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将右手，从怀中拿了出来，没有动用他的后手。
“既然不打了，那接下来怎么办？我要去归墟看看，你也一起去？”李往矣询问李天琊。
李天琊想了想，点了点头。
得，这是打了一架，多了一位长随的样子。
如果李往矣不是知道自己的德性，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将一统天下的天命之子，王霸之气一放，四方云从。
“它们不敢。”
甚至主动要上对方的贼船。
“小李子，你在想什么呢，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
猫猫国师咧嘴一笑：“是猫猫我多虑了，像你这么奸猾狡诈的人，怎么可能真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整艘骸骨龙船，早已被他炼化，他站在甲板上，用神念便可随意操控，至于能不能开个口子，让猫猫国师钓鱼，他也不知道。
“阿笑去了哪里？”
见他冷寂下来，李往矣、猫猫国师自然也懒得搭理他。
李天琊脸色郁郁地看着李往矣，就在雷老鱼等船员以为这位大刀皇会拒绝的时候，他却点了点头。
水手船员们很是激动，连雷老鱼这位闯荡大海多年的老舵手，也不例外。
水面之下，翻涌的浪涛潮流，更是漆黑幽邃，透着种种诡谲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了雷暴、诡潮区域，就到了海上归墟么？这怎么什么都没有？”猫猫国师大眼茫然问道。
李天琊摇摇头，刚想说没有，不过一对上李往矣的眼神，立即改口道：“这艘龙船应该能够通过雷暴、诡潮区域。”
随后他便从雷老鱼等人手中，接过了整条船的掌控权，驾驭着骸骨龙船，极速冲向前方。
前方一片宁静，天气清和。
李往矣点了一下它的额头：“什么叫做奸猾狡诈？这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我们上次前进雷暴、诡潮海域不到三海里，就出事了，并没能穿越过去，见到归墟，后面的只能看李先生与妖圣大人的了。”雷老鱼老实汇报，不敢有所隐瞒。
“好，我们一起打！”
可阿笑却已经消失十年了。
李天琊看了小奶猫一眼，没有说话。
空中白云飘荡，海面风平浪静，就像是天河城外的静风海湾一样。
猫猫国师带着雷老鱼等人，也落到了龙骨海船上，小小的身子，却充满了熊熊的战意。
喝完酒，他收好酒葫芦，看向不远处站立在海水中的虾尾人身少女，笑呵呵地问道：“小姑娘，怎么样，可想好了是否愿意拜我为师？”
“不能说。”
一边收鱼竿，一边恨恨地谩骂道：“要是让猫猫知道是谁把偌大海域，变成这样，我一定要去揍扁他，或者他们！”
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
李天琊却是不以为意，随手一招，海面上便多了一艘龙首大船。
之前他们跟过的各种出海的大人物，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大方的。
李往矣想了想，还是传音小声跟它说了。
李往矣摇头：“啧啧啧，这份自信，真不愧是斩龙刀皇，在我认识的那些刀客、刀修中，也仅次于阿笑了。”
雷老鱼等船员大为惊奇。
“那老叫花留在雷老鱼身上的手段，不是白留了？不过不用出手也挺好，否则将斩龙刀皇背后的人引来，老叫花我还真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龙骨海船在雷老鱼等人操持下，按照之前的海图，几日后终于接近了传说中的雷暴、诡潮海域。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是沧海巨龙的骸骨，天然可以抵御大海上的各种异象、灾祸。不过雷老大他们毕竟只是寻常修士，面对这归墟衍化的雷暴、诡潮，或恐力所不逮，不如由老哥你来操持如何？”
李往矣回道：“有些猜测，不过现在不好说，天琊老哥，继续往前行驶吧。”
“不管怎样，老叫花我也算是助李往矣渡过了一劫，这桃花酿就不算我白喝他的，将来他再有什么事，北洲神主也不能找算我。”
然而在接下来的三天，小奶猫一条它期待的“小鱼”，都没能钓上来，反而钓上来几条又黑又丑的怪鱼，看着就恶心，被它很是嫌弃地丢回了海里。
“不用动手，就能还清酒债的感觉真好，可惜的是只取了一坛，要是当时多取几坛就好了。”
而雷霆之下海面，则一片乌黑，升起一团又一团诡异黑气，看着飘渺虚无，却能与落下来的雷霆闪电抗衡。
还有这个剑苍生是谁，听着有点熟悉的样子？
……
“有了这龙船守护神罡在，雷暴、诡潮、海兽都近不了身，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想找阿笑？我也想，大李子，等猫猫完成涅槃恢复巅峰后，咱们打一架吧，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猫猫国师却不管他的反应，跳到船尾，直接拿出鱼竿钓了起来。
难怪十只探险队伍前来，有九只半都会出事，就是剩下那半支，也难说到底有几个人能存活。
“天琊老哥，你是这骸骨龙船的主人，马上就到雷暴、诡潮海域，接近归墟了，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李往矣热情询问。
李往矣安抚道：“好了，别气了，马上就要出雷暴、诡潮区域了，等以后知道了是谁，我帮你一起打杀他们。”
“既然如此，正好你把我们的船劈碎了，把你的船拿出来吧。”李往矣再次开口，很不客气的吩咐。
别说是雷老鱼等人，就连猫猫国师都觉得他心大，竟然敢让一位十一境巅峰的绝世杀手，跟在身边。
在抵达雷暴、诡潮区域的时候，骸骨龙船撑起了一道神异而华丽的守护神罡，将所有雷霆、诡异挡在龙船之外。
不用他说，神识、目力过人的李往矣和猫猫国师，就已然看见十几海里外，无数雷霆闪电，从天而降，就像是雨线一般，落在辽阔的大海上。
再看向李往矣，只见李往矣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随后他便不再说话了，抱刀立在船尾上，望着远方海面怔怔出神，像是一根木桩。
李天琊看了一眼它的奇异状态，点了点头：“好。”
它低头弯腰看向脚下的李天琊，看到李天琊的反应也差不多。
天降雷暴，海涌诡潮，各大古籍、邸报，对于这处海上归墟外围海域的描述，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李往矣也忍不住施展了儒门望气术，眺望远空，想要看看传说中的归墟，到底长什么样。
猫猫国师则跳到李往矣肩膀上，神识传音道：“小李子，你竟然真的把这大李子，当长随使，难道你真的有克制他的后手？”
“那你告诉我，你的后手到底是什么？猫猫怎么不知道你还藏着什么撒手锏？你不说我就是有些不放心。”
李天琊神色莫名，他很久以前，曾与阿笑见过一面，过了一招。
“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化险为夷了，真真是奇也怪哉。”
雷老鱼等船员，则操纵龙骨海船驶离十八岛礁海域，继续前往归墟。
猫猫国师听完后大眼瞪直，惊讶不已地道：“竟然是这个？难怪你当初，敢让花非花带着【大道宝书】离去，有了这个底牌，确实用不上花非花和【大道宝书】了。”
站在海水里，虾尾人身的少女，正是海神娘娘白玉君，闻言她脸蛋微红，屈膝行礼拜道：“白玉君拜见师父！”
李往矣见状，一阵莞尔，也没有阻止。
猫猫国师更是第一时间，跳到了李天琊这位斩龙刀皇的头顶上，踮起脚尖，朝远处看去。
李往矣不知道它为什么又问起这事，传音回道：“当然有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真让他跟在身边？就算你我不怕，也会担心牵连雷老鱼等无辜船员。”
李天琊淡然回答：“不错，是其中之一。”
老乞丐立即手抚山羊须，畅快笑道：“好，好，好！我老叫花终于也有徒弟了，下次再见面，剑苍生那老匹夫就再也不能嘲笑我了。”
“过了雷暴、诡潮区域，终于要见到传说中的归墟了么？”
李往矣微笑道：“如果没有这个后手，我怎么会在明知前面有大神通者截杀的情况下，还敢大摇大摆领着你前往天河城，又孤船出海？”
“好徒儿，你日后跟着为师好好修炼，争取压过整个蓬莱剑宗！”
猫猫国师不与他争，瞟了一眼掌船的李天琊，小声咕哝道：“还以为前几天大李子主动收手，是小李子运气好，现在看来是大李子运气好，要不然世上就没有斩龙刀皇了。”
准确地说，是阿笑曾用切磋的方式，指点了他一下刀道，如今他刀意已成，还想展现给阿笑看。
李往矣酬谢之后，则看向了船尾的李天琊。
这几天这位斩龙刀皇，一直便立在那里，没有移动一步，也没有说一句话。
当丢掉第三十三条黑丑怪鱼后，猫猫国师失去了耐心，再也不钓了。
同时也终于明白，李先生为什么要让这位李刀皇，来掌船。
李往矣拍了一下他肩膀，给他与每位船员，渡了一道浩然之气，作为酬谢。
“读书人还是阴险，猫猫以后得多提防一点。”
李往矣又想点它了。
李天琊自然也认识自称普通刀客，却比天下所有刀皇都更厉害的阿笑，所以他相信李往矣说的话。
同时说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谢谢雷老大和众位兄弟。”
雷老鱼来到船头甲板上，又一次向李往矣和猫猫国师汇报。
说到这里，他嘿嘿地笑了起来，拿起腰间酒葫芦，拔开酒塞仰头美美地饮了一口。
“那当然了，不仅认识，阿笑当年还曾为了一碗红烧肉，对我卑躬屈膝，万分恳求过。”李往矣嘴角含笑，不无得意，“对了，国师大人也认识阿笑。”
白玉君少女有些懵，压过整个蓬莱剑宗？
蓬莱剑宗可是东蓬莱洲第一宗门，师父你莫不是在说胡话吧？
“我又不傻。”
其他人也都有些傻眼。
这说的什么话？
后面再钓，也是一样，别说它期待的“小鱼”了，连条正常的海鱼都没有，全都又黑又丑又恶心，就像整个海域，都被谁污染了一般。
就在龙骨海船飞速行驶的时候，无风群岛宝珠岛上，一个脏兮兮腰系酒葫芦的老乞丐，有些愕然。
“可以。”
雷老鱼与一众船员惊喜致谢，没想到除了大道铜钱外，李往矣还会送他们浩然正气作为谢礼。
李天琊回道：“大约需要三天。”
李天琊神情微异：“你认识阿笑？”
“三天，好漫长，要不然我再拿出鱼竿试试？出海那么久，一条‘小鱼’都没能钓上来。”
“李先生、妖圣大人，前面便是雷暴、诡潮海域了！”
猫猫国师却嗖地一下，跳到了李天琊的肩膀上，嫩声问道：“大李子，以你的海上经验，你觉得多久才能穿过雷暴、诡潮？”
他望着东南方向海面，咕哝道：“斩龙刀皇真就这么收刀了？我还以为李往矣和猫猫国师会挡不住他的刀锋，需要我这老要饭的出手呢。”
为了一碗红烧肉，对人各种讨好的事，阿笑确实做的出来。
李往矣第一个御风登船，落下后打量整艘海船一眼，问道：“这用当年死在伱刀下的沧海巨龙的龙骨打造的？”
李天琊听言驾驭骸骨龙船，继续向前驶去。
在气呼呼的嚷嚷声中，骸骨龙船乘风破浪冲过了最后一道雷暴，越过了最后一波诡潮，来到了一个风平浪静祥和的海域里。
“沧海巨龙乃是海洋霸主，连鲛珠女妖一族，连鲛珠女妖遇上它们，也得退让三分。你斩就斩了，竟然还用龙骨做船，你不怕它们打上门来？”
半刻钟后，便见前方海面上，出现了一道宽衣博带、清俊飘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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