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大道之争
第314章再上东华山
大年初一，寒山书院。
吃过早饭后，李往矣去往了上院藏书阁，给阁主半山先生和好雨等几位书灵拜年。
半山先生依旧躺在摇椅上假寐，不怎么搭理他。
好雨等七位书灵，则对他十分热情。
李往矣以前是整个书院，来往藏书阁最勤的人，又长得那么好看，很得书灵们的喜欢。
前次下山将近一年才返回，许久没来藏书阁，想煞这群书灵仙子了。
李往矣道：“风娘是说让我抽空去，没说现在去。”
一边摸着它柔软的毛，一边对李往矣道：“先生，主人已经在山上等着了，咱们快点上去吧。”
夜色降临东境，人间点亮盏盏灯火的时候，李往矣出现在东华山下。
那些都是他半辈子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东西，自己都不舍得用，结果老太婆却一股脑儿都给拿上了。
说完不等李往矣回应，她就转身去往了屋里。
“额，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师娘你这是……”
风娘对李往矣示意了一下，便抱着猫猫国师走了。
它们接下来的日子，有的受了。
“小奶猫好像比上次见面，又变漂亮可爱了许多，不愧是南梦华洲最具灵性的妖圣之一。”
都给拿走了，以后自己用什么？
再说了，他又不止这小兔崽子一个弟子，以后小白、簌簌，包括徒孙小书儿定亲的时候怎么办？
只是想再多都没用，他虽然是寒山书院副山长，听溪园园主，但是这个家，还真不是由他说了算。
刚回到听溪园，还没来得及与先生师娘打招呼，李往矣就收到了一封飞信。
“不过不要紧，等下次猫猫再回去的时候，肯定也把它收归麾下。”
周冷溪瞪眼：“你又没什么事，磨蹭什么？赶紧走。”
“猫猫最喜欢崇拜的人，除了阿笑，便是神主娘娘了，你要去见她竟然不叫我，太不讲义气了！”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自家大弟子与神主娘娘之间的那一缕心誓牵绊，还是他推动的。
旋即它小爪一挥，便在前方幻化出了一个奇异的大漩涡。
周冷溪并不知道被自家大徒弟给腹诽了，看着那个精致的储物袋，感应着袋里宝物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肉疼。
……
李往矣笑着解释道：“我看你在山长院子里玩得很开心，便没有叫你。”
……
至于那只大仙鹤，猫猫国师还没靠近山长院子，它远远地看了一眼，便飞走了，不知道是怕了，还是有别的什么缘由。
李往矣却不服：“先生，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作为大师兄，不是应该领着师弟师妹们，还有小书，去祖师堂祭拜历代祖师吗？”
怕师娘继续多想，说完李往矣就御风腾空离去。
师娘笑眯眯地道：“我从老头子的宝库里，挑了几样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该送的时候伱就送，男孩子大方一点，要是不够，或者都不喜欢，你再跟师娘说。”
“小李子，等等我！”
这种事情，总不好让小矣自己出面的。
“怎么样，收服仙鹤它们仨了没有？”
她看向肩膀上趴着的小奶猫，笑意清滢地道：“国师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哟。”
他隔着三十丈停下，作揖见礼。
周冷溪不知道一瞬间里，自家老伴连该由谁带孩子的事情，都想过了。
李往矣知道她们最想要什么，便也把下山之后遇到的有趣的事儿，详细地说与她们听。
正当他一心奔赴东华山的时候，却有一道小小的灰影，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师娘——”
“他与小姜仙子真的没成？”
于是它只好把以鼻孔看它，不懂事的蟾君子，给揍了一顿。
李往矣听到这番话，却面露笑意，同时对山长院子里的三只妖灵，表示同情。
师娘眼睛一亮，大年初一来信，不会是她当初戏语成真，小矣真的赢得了，神主娘娘亲传弟子姜姑娘的芳心吧？
她忍不住看向自家老头子，是不是该准备聘礼了？
或者该与老头子一起陪着小矣去东华山，跟神主娘娘商议订婚事宜？
但既然眼前这个女人长得这么好看，又是神主娘娘的神侍，它便不生气了。
风娘要抱，它也没有拒绝，只是没等风娘的双手伸过来，它就直接跳到了风娘的胸口上，舒服地趴下。
上次神主娘娘一脚将他踹到东华山下，还让他记忆犹新。
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储物袋，递了过来。
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身影，师娘有些怔然：“‘时不我待’是这么用的么？另外，以小矣这意思，是我误会了？”
李往矣御风往山上飞去。
要是换了别人叫它小奶猫，猫猫国师是会不太高兴的，毕竟它行走天下靠的是一身无敌的实力，而不是可爱的外表。
李往矣有些委屈，老头子这是看他不顺眼，嫌他烦，故意要赶他走啊。
“你去东华山见神主娘娘，怎么能不带上猫猫？”
作为易学领域的大儒，天下有数的衍算大家之一，周冷溪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恰逢其会的契机，却是他这位先生赐予的。
只是这一点，不管谁来问他都不会承认。
猫猫国师想留下，跟崇拜已久的无敌神主娘娘打个招呼，也被她劝走了。
李往矣回道：“神主娘娘有召，不敢来迟。”
刚飞到一半，风姿神韵的风娘，便现身迎接。
随后两人一猫，快速抵达了东华山巅。
“神主娘娘找我，应该是有别的什么要事，嗯，时不我待，不可耽误，我这就过去。”
……
看到这个信封，不用拆开看，李往矣也知道是来自东华山。
猫猫国师实在想不明白，一只还没有彻底化形，只长出了两只小手的小锦鲤，是怎么变得那么会伺候“猫”的。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些怵这位神主娘娘的，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是因为脾气。
“国师大人，乖，明天再带你见主人，今晚就让他们独处吧。”
师娘您怎么还当真了？
李往矣颔首：“听你的。”
他刚刚心想是不是神主娘娘让自己过去提亲，只是胡思乱想，跟自己开個玩笑而已。
“有小白在，不用你管。”
“小矣，都拿上吧，咱们听溪园虽然只是小家小户，比不上东华山，但好歹是一片心意。”
小矣的爷爷虽然不在了，在山下也没有其他亲人，但却是有先生师娘在，不能让他失了礼数。
“只要你与姜姑娘情投意合，想来神主娘娘也不会嫌弃的。”
李往矣终于明白师娘是误会了。
见李往矣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来看她们，她们是又感动又欢喜，把阁主私底下的藏书，都偷偷拿来送给了李往矣。
但来都来了，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风娘抿嘴一笑，对于未来姑爷这悟性，还是十分欢喜的。
等风娘和猫猫国师走远后，李往矣才慢慢走向那处云台。
最后的结果是，猫猫国师取代了大仙鹤，成为了山长院子，乃至整个寒山书院的妖灵老大。
这让他有些意外，他刚回山，大过年的，东华山能有什么事找他？
李往矣有些不解：“师娘，这是……”
一开始，猫猫国师溜去山长院子，是想要将那位鲤贤人，给烤了吃的，结果它一过去，那位鲤贤人就很狗腿地要认它当老大。
不会是让他去提亲吧？
“更新，神主娘娘在信里说了什么？”老头子与师娘，从客厅里出来，看着他手里的信奉都有些好奇。
反正神主娘娘作为这道契缘的另一方，并不在意这事，那这便是一段善缘。
就老头子一世清高又抠抠搜搜的性子，宝库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此二者缺一不可。
作为天香国师，它连天香国，包括周围几国的大神通者，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何况是一只小仙鹤？
没有天地封正，那神主娘娘所谓的心誓，便也仍旧是一句空话。
“可我看他这神情和反应，怎么感觉有些奇奇怪怪的？老头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人间浩劫将至，他这位做先生的，总要为自家弟子谋划一些机缘，好让他们乃至整个寒山书院，渡过大劫。
没等它拒绝，就咚咚咚地连磕了九个响头，又上去给它捶腿按摩，让它实在没好意思下手。
当然，自家大弟子能够促成天地封正，最根本的条件，是他那独有的万千浩然之气，以及悟得了【天人感应】这一儒门大神通。
这位人间无敌的神主娘娘，可真是一位脾气不怎么好的人，他真不太敢招惹她啊。
而且明明我并没有说出口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再者说，以神主娘娘的地位和身价，就算真要议亲，估计也看不上听溪园的这几样东西。
真是老娘们当家不心疼。
只见一道灵气波动，伴随神力流转，李往矣面前出现一份描绘着东华山独特云纹样式的信封。
在一处幽静的云台上，果然看到了一道高大而美丽的身影。
“那只三脚蛤蟆和小锦鲤就不说了，猫猫我让它们往东，绝对不敢往西，至于那头仙鹤，确实有点仙灵血脉在身上，灵觉很是敏锐，一直躲着猫猫。”
都坐在李往矣肩膀上了，狸花小猫仍旧有些生气。
然后让李往矣，带着它一头钻了进去。
李往矣这次与上次东行不同，直接御风而行，真个是“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转瞬便已飞行了几百里。
听得李往矣的话，他毫不犹豫地道：“既然是神主娘娘让你过去，那你现在就去吧。”
便也不会有那一场天地封正。
看他这么大人了，还没皮没脸的撒娇，周冷溪更加嫌弃。
说着就伸出双手，要来抱猫猫国师。
猫猫国师心情愉快地汇报道。
“晚生见过神主娘娘！”
师娘将小储物袋交到李往矣的手里，顺便帮他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襟，一双眼眸温润慈爱，期待他将小姜仙子领回山来。
“欢迎先生再临东华山，先生，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奴家以为你最快也要初三四，才会过来呢。”
“哼，它要敢再躲着我，等我抓到它，就将它所有的羽毛拔光，让它变成一只秃头鸡！”
在藏书阁里一待就是一上午，到得晌午李往矣要离开的时候，她们还恋恋不舍，要不是阁主就在门口躺着，她们想要把他送回听溪园。
山下百姓都说，游子久别回家，最开始都是父慈子孝的，要过几天才会鸡飞狗跳，他回山都还没满一天。
如果他不在那个时间，派李往矣去给神主娘娘送礼，那李往矣便不会一路东行路过秀峰岭，也就不会正好遇到桃花妖遭劫。
小小的灰影呼哧呼哧地赶上李往矣，落到他左肩上，正是猫猫国师。
“要是到了那边有什么事，需要我和老头子出面，你递个信，我们马上就过来，嗯……你等一下！”
师娘却瞥了他一眼，柔声说道：“小矣，神主娘娘叫你，想来是有重要的事，这次就听老头子的，你先去东华山。”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往矣走的时候才没叫它。
李往矣有些懵。
他与姜仙子根本没什么，真要领，也是将她的师父，神主娘娘给领回来。
猫猫国师却已经将这三位，抛到脑后了，望了一眼前方说道：“小李子，你还没有成圣，御风速度太慢了，猫猫帮帮你。”
风娘知道它是故意使坏，但可爱的小猫做什么都是对的，所以她并不介意，反而紧紧地搂着小奶猫。
猫猫国师依旧坐在他的左肩上，虽然穿行万里，让它消耗了许多妖圣灵力，但是它的小圆脸上，却不见一丝倦意，反而充满了期冀。
他赶紧把储物袋退回去，顺便给解释：“师娘，我与姜近晚姜仙子只在途中见过一面，萍水相逢而已，并没有什么的。”
李往矣回道：“不是神主娘娘寄的信，是风娘，她让我这两天抽空去一趟东华山，说神主娘娘有事找我。”
“这点您可以去问小芊儿。”
云暮色没有回头，只招了招手：“过来吧。”
李往矣脸色微变，最终却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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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寒山书院。
吃过早饭后，李往矣去往了上院藏书阁，给阁主半山先生和好雨等几位书灵拜年。
半山先生依旧躺在摇椅上假寐，不怎么搭理他。
好雨等七位书灵，则对他十分热情。
李往矣以前是整个书院，来往藏书阁最勤的人，又长得那么好看，很得书灵们的喜欢。
前次下山将近一年才返回，许久没来藏书阁，想煞这群书灵仙子了。
李往矣道：“风娘是说让我抽空去，没说现在去。”
一边摸着它柔软的毛，一边对李往矣道：“先生，主人已经在山上等着了，咱们快点上去吧。”
夜色降临东境，人间点亮盏盏灯火的时候，李往矣出现在东华山下。
那些都是他半辈子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东西，自己都不舍得用，结果老太婆却一股脑儿都给拿上了。
说完不等李往矣回应，她就转身去往了屋里。
“额，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师娘你这是……”
风娘对李往矣示意了一下，便抱着猫猫国师走了。
它们接下来的日子，有的受了。
“小奶猫好像比上次见面，又变漂亮可爱了许多，不愧是南梦华洲最具灵性的妖圣之一。”
都给拿走了，以后自己用什么？
再说了，他又不止这小兔崽子一个弟子，以后小白、簌簌，包括徒孙小书儿定亲的时候怎么办？
只是想再多都没用，他虽然是寒山书院副山长，听溪园园主，但是这个家，还真不是由他说了算。
刚回到听溪园，还没来得及与先生师娘打招呼，李往矣就收到了一封飞信。
“不过不要紧，等下次猫猫再回去的时候，肯定也把它收归麾下。”
周冷溪瞪眼：“你又没什么事，磨蹭什么？赶紧走。”
“猫猫最喜欢崇拜的人，除了阿笑，便是神主娘娘了，你要去见她竟然不叫我，太不讲义气了！”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自家大弟子与神主娘娘之间的那一缕心誓牵绊，还是他推动的。
旋即它小爪一挥，便在前方幻化出了一个奇异的大漩涡。
周冷溪并不知道被自家大徒弟给腹诽了，看着那个精致的储物袋，感应着袋里宝物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肉疼。
……
李往矣笑着解释道：“我看你在山长院子里玩得很开心，便没有叫你。”
……
至于那只大仙鹤，猫猫国师还没靠近山长院子，它远远地看了一眼，便飞走了，不知道是怕了，还是有别的什么缘由。
李往矣却不服：“先生，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作为大师兄，不是应该领着师弟师妹们，还有小书，去祖师堂祭拜历代祖师吗？”
怕师娘继续多想，说完李往矣就御风腾空离去。
师娘笑眯眯地道：“我从老头子的宝库里，挑了几样女孩子喜欢的东西，该送的时候伱就送，男孩子大方一点，要是不够，或者都不喜欢，你再跟师娘说。”
“小李子，等等我！”
这种事情，总不好让小矣自己出面的。
“怎么样，收服仙鹤它们仨了没有？”
她看向肩膀上趴着的小奶猫，笑意清滢地道：“国师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哟。”
他隔着三十丈停下，作揖见礼。
周冷溪不知道一瞬间里，自家老伴连该由谁带孩子的事情，都想过了。
李往矣知道她们最想要什么，便也把下山之后遇到的有趣的事儿，详细地说与她们听。
正当他一心奔赴东华山的时候，却有一道小小的灰影，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来。
“师娘——”
“他与小姜仙子真的没成？”
于是它只好把以鼻孔看它，不懂事的蟾君子，给揍了一顿。
李往矣听到这番话，却面露笑意，同时对山长院子里的三只妖灵，表示同情。
师娘眼睛一亮，大年初一来信，不会是她当初戏语成真，小矣真的赢得了，神主娘娘亲传弟子姜姑娘的芳心吧？
她忍不住看向自家老头子，是不是该准备聘礼了？
或者该与老头子一起陪着小矣去东华山，跟神主娘娘商议订婚事宜？
但既然眼前这个女人长得这么好看，又是神主娘娘的神侍，它便不生气了。
风娘要抱，它也没有拒绝，只是没等风娘的双手伸过来，它就直接跳到了风娘的胸口上，舒服地趴下。
上次神主娘娘一脚将他踹到东华山下，还让他记忆犹新。
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储物袋，递了过来。
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身影，师娘有些怔然：“‘时不我待’是这么用的么？另外，以小矣这意思，是我误会了？”
李往矣御风往山上飞去。
要是换了别人叫它小奶猫，猫猫国师是会不太高兴的，毕竟它行走天下靠的是一身无敌的实力，而不是可爱的外表。
李往矣有些委屈，老头子这是看他不顺眼，嫌他烦，故意要赶他走啊。
“你去东华山见神主娘娘，怎么能不带上猫猫？”
作为易学领域的大儒，天下有数的衍算大家之一，周冷溪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恰逢其会的契机，却是他这位先生赐予的。
只是这一点，不管谁来问他都不会承认。
猫猫国师想留下，跟崇拜已久的无敌神主娘娘打个招呼，也被她劝走了。
李往矣回道：“神主娘娘有召，不敢来迟。”
刚飞到一半，风姿神韵的风娘，便现身迎接。
随后两人一猫，快速抵达了东华山巅。
“神主娘娘找我，应该是有别的什么要事，嗯，时不我待，不可耽误，我这就过去。”
……
看到这个信封，不用拆开看，李往矣也知道是来自东华山。
猫猫国师实在想不明白，一只还没有彻底化形，只长出了两只小手的小锦鲤，是怎么变得那么会伺候“猫”的。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些怵这位神主娘娘的，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是因为脾气。
“国师大人，乖，明天再带你见主人，今晚就让他们独处吧。”
师娘您怎么还当真了？
李往矣颔首：“听你的。”
他刚刚心想是不是神主娘娘让自己过去提亲，只是胡思乱想，跟自己开個玩笑而已。
“有小白在，不用你管。”
“小矣，都拿上吧，咱们听溪园虽然只是小家小户，比不上东华山，但好歹是一片心意。”
小矣的爷爷虽然不在了，在山下也没有其他亲人，但却是有先生师娘在，不能让他失了礼数。
“只要你与姜姑娘情投意合，想来神主娘娘也不会嫌弃的。”
李往矣终于明白师娘是误会了。
见李往矣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来看她们，她们是又感动又欢喜，把阁主私底下的藏书，都偷偷拿来送给了李往矣。
但来都来了，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风娘抿嘴一笑，对于未来姑爷这悟性，还是十分欢喜的。
等风娘和猫猫国师走远后，李往矣才慢慢走向那处云台。
最后的结果是，猫猫国师取代了大仙鹤，成为了山长院子，乃至整个寒山书院的妖灵老大。
这让他有些意外，他刚回山，大过年的，东华山能有什么事找他？
李往矣有些不解：“师娘，这是……”
一开始，猫猫国师溜去山长院子，是想要将那位鲤贤人，给烤了吃的，结果它一过去，那位鲤贤人就很狗腿地要认它当老大。
不会是让他去提亲吧？
“更新，神主娘娘在信里说了什么？”老头子与师娘，从客厅里出来，看着他手里的信奉都有些好奇。
反正神主娘娘作为这道契缘的另一方，并不在意这事，那这便是一段善缘。
就老头子一世清高又抠抠搜搜的性子，宝库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此二者缺一不可。
作为天香国师，它连天香国，包括周围几国的大神通者，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何况是一只小仙鹤？
没有天地封正，那神主娘娘所谓的心誓，便也仍旧是一句空话。
“可我看他这神情和反应，怎么感觉有些奇奇怪怪的？老头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人间浩劫将至，他这位做先生的，总要为自家弟子谋划一些机缘，好让他们乃至整个寒山书院，渡过大劫。
没等它拒绝，就咚咚咚地连磕了九个响头，又上去给它捶腿按摩，让它实在没好意思下手。
当然，自家大弟子能够促成天地封正，最根本的条件，是他那独有的万千浩然之气，以及悟得了【天人感应】这一儒门大神通。
这位人间无敌的神主娘娘，可真是一位脾气不怎么好的人，他真不太敢招惹她啊。
而且明明我并没有说出口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再者说，以神主娘娘的地位和身价，就算真要议亲，估计也看不上听溪园的这几样东西。
真是老娘们当家不心疼。
只见一道灵气波动，伴随神力流转，李往矣面前出现一份描绘着东华山独特云纹样式的信封。
在一处幽静的云台上，果然看到了一道高大而美丽的身影。
“那只三脚蛤蟆和小锦鲤就不说了，猫猫我让它们往东，绝对不敢往西，至于那头仙鹤，确实有点仙灵血脉在身上，灵觉很是敏锐，一直躲着猫猫。”
都坐在李往矣肩膀上了，狸花小猫仍旧有些生气。
然后让李往矣，带着它一头钻了进去。
李往矣这次与上次东行不同，直接御风而行，真个是“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转瞬便已飞行了几百里。
听得李往矣的话，他毫不犹豫地道：“既然是神主娘娘让你过去，那你现在就去吧。”
便也不会有那一场天地封正。
看他这么大人了，还没皮没脸的撒娇，周冷溪更加嫌弃。
说着就伸出双手，要来抱猫猫国师。
猫猫国师心情愉快地汇报道。
“晚生见过神主娘娘！”
师娘将小储物袋交到李往矣的手里，顺便帮他理了理有些乱的衣襟，一双眼眸温润慈爱，期待他将小姜仙子领回山来。
“欢迎先生再临东华山，先生，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奴家以为你最快也要初三四，才会过来呢。”
“哼，它要敢再躲着我，等我抓到它，就将它所有的羽毛拔光，让它变成一只秃头鸡！”
在藏书阁里一待就是一上午，到得晌午李往矣要离开的时候，她们还恋恋不舍，要不是阁主就在门口躺着，她们想要把他送回听溪园。
山下百姓都说，游子久别回家，最开始都是父慈子孝的，要过几天才会鸡飞狗跳，他回山都还没满一天。
如果他不在那个时间，派李往矣去给神主娘娘送礼，那李往矣便不会一路东行路过秀峰岭，也就不会正好遇到桃花妖遭劫。
小小的灰影呼哧呼哧地赶上李往矣，落到他左肩上，正是猫猫国师。
“要是到了那边有什么事，需要我和老头子出面，你递个信，我们马上就过来，嗯……你等一下！”
师娘却瞥了他一眼，柔声说道：“小矣，神主娘娘叫你，想来是有重要的事，这次就听老头子的，你先去东华山。”
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往矣走的时候才没叫它。
李往矣有些懵。
他与姜仙子根本没什么，真要领，也是将她的师父，神主娘娘给领回来。
猫猫国师却已经将这三位，抛到脑后了，望了一眼前方说道：“小李子，你还没有成圣，御风速度太慢了，猫猫帮帮你。”
风娘知道它是故意使坏，但可爱的小猫做什么都是对的，所以她并不介意，反而紧紧地搂着小奶猫。
猫猫国师依旧坐在他的左肩上，虽然穿行万里，让它消耗了许多妖圣灵力，但是它的小圆脸上，却不见一丝倦意，反而充满了期冀。
他赶紧把储物袋退回去，顺便给解释：“师娘，我与姜近晚姜仙子只在途中见过一面，萍水相逢而已，并没有什么的。”
李往矣回道：“不是神主娘娘寄的信，是风娘，她让我这两天抽空去一趟东华山，说神主娘娘有事找我。”
“这点您可以去问小芊儿。”
云暮色没有回头，只招了招手：“过来吧。”
李往矣脸色微变，最终却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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