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赛车
初秋还没完全降温，单一件短袖还有些凉意，多一件外套又觉得有些热，程初柚外面套着一件浅绿色的鸽子衬衫，内搭吊带和裤子都是白色，她的体态一直保持得很好，就算站在拥挤的人潮中也能让人第一眼注意到。
她斜挎着一个奶白的单肩包，坐在肯德基的用餐区角落里等人。
国庆哪哪人都挤，何清锦用了一顿饭这才把程初柚从被窝里拉出来，淮宁广场外的儿童娱乐设施都排起了长队，就连平时无人问津的彩虹小火车这会儿也拉了满满一车的游客。
何清锦带着人到的时候，程初柚刚好看到小说**部分，连身边坐了人都感知不到。
“还在看呢？走吧，先去游戏厅，陪姐赛车去。”何清锦把头搁到程初柚的肩上，呼出的温热气息直往她脖子上钻。
程初柚偏头躲了一下，一目十行匆匆看完了那章小说，跟着何清锦站了起来，看到了何清锦背后的楚慕白和秦川。
“楚慕白我懂，你俩青梅竹马，秦川怎么也被你喊来了？他不是在苏市集训么？”
程初柚抱着何清锦的袖子在前面走，两个男生跟在她俩身后，中间隔着一整个人的空隙，明明都是同班同学，却疏远得有几分好笑。
何清锦拍了拍胸脯，“这天下难道还有我何清锦叫不来的人么，一顿饭就解决了，他们画室放三天假，比我们好一些。”
程初柚微微偏头看向走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觉得他俩陌生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
“他们两个人怎么回事？楚慕白怎么不理秦川？他不是在学校人缘还挺好的么？”
“鬼知道，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一接到秦川他就拉着那副臭脸……”何清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管他们，我们玩我们自己的。”
电玩城开在商场三楼，娃娃机和简单的游戏机前围满了放假的小朋友，何清锦拉着程初柚直奔赛车游戏设备。
一排一共四个游戏设备，边上两个被初中生占着，只剩下两个位置。
何清锦没有任何犹豫，给两个机子刷了卡，带着程初柚坐下，留下两个男生站在椅子后面面相觑。
“你们俩要不去办张临时卡，旁边有投篮机。”何清锦选了款粉紫色的跑车，转头对程初柚下战帖。
“不能每次都输给你，我可是苦练过车技的人了，这次我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荣耀！”
“停，别中二了，跑最长的赛道，让让你。”程初柚在机子上操作了几下，选了一款青蓝色的车，直接进了对战模式。
她的座位靠中间，靠在那个高瘦的初中生旁边，旁边的男生玩得正起劲儿，方向盘转得咔咔响。
屏幕上的进度条滚动到最后，倒计时归零，两辆车一起冲了出去。
赛车设备的方向盘沉重且难控制，何清锦刚上手还没适应，连着撞了好几次，她眼瞧着程初柚的车往她身边飞过去，赛道前段只出现一行小小的昵称字体，她咬了咬牙，沉住气稳着方向盘。
“要不要我让让你？这局我就不用氮气加速了。”程初柚甚至还放下了一只手，单手操控方向盘。
何清锦有惊无险地绕过两个连弯后渐入佳境，“行啊，说到做到，加速跑道你也别跑了。”
程初柚闻言笑了两声，“头一次见人这么贬低自己的。”
说是最长的跑到，实际上也不过三分钟的时间，程初柚确实没用氮气加速，不过她胜在对地图十分熟悉，连着抄了几条近路比何清锦快了十秒。
游戏结算画面亮起，何清锦靠在椅背上，依旧十分不服气。
“刚刚我那是没进入状态，这次肯定能赢你……”
程初柚作势掏了掏耳朵，“哦，再来一局？”
“要不要和我来一局？”程初柚身边坐着的男生刚结束了一轮，他在机子上一顿操作，向程初柚发起挑战，“看你玩得蛮溜，敢不敢和我一起？”
程初柚这才仔仔细细打量了身边的男生一番，虽然对方是个初中生，但身高估摸着也有一米七五，属于拽酷那挂的，放在一堆略显幼稚的初中生当中，还算一株不错的苗子。
“真的？”程初柚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随意地搭在椅子边上的变速器上，“我不欺负小孩，你想清楚了。”
程初柚今天扎了个小巧的双丸子头，一绿一紫两个发圈扎在耳侧，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甚至看上去比坐在她旁边的两个男生都要小上一些。
可能所有初中生不喜欢被别人当做小孩叫唤，他冷哼了一声，“谁能赢还不知道呢。”
话音还未落，程初柚当下同意了屏幕上显示的对战邀请，她从口袋里摸出一片薄荷味的口香糖，叼在嘴里慢慢嚼着。
“长赛道没意思，跑炼狱模式的短赛道，怎么样？”
“行。”
何清锦坐在边上，心里给那初中小帅伙点了根蜡烛。
可能别人不知道程初柚在电玩城的战绩，可何清锦作为程初柚的练手工具人，对程初柚的实力了解得是一清二楚。
要说跑长赛道还能有一线希望，那短赛道目前是没有人能超越程初柚了。
游戏音效响起，程初柚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薄荷味直冲大脑，她脚下使了狠劲儿，将油门踩到底。
屏幕中的跑车如出弓之箭，甚至在刚越出赛道起点的瞬间就加了氮气狂冲。
短赛道忌讳弯道操作不当导致的失控，游戏机不像手游，也不想真实的赛车，方向盘沉重，但操控的车却很灵敏。
两个人的距离咬得紧，男生习惯在直道加速，弯道就会下意识减速避免碰撞，可程初柚路子野，专门挑在转弯的时候加氮气，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短赛道两个回合也就一分钟多一点，何清锦不用看都知道结果是什么，干脆自己刷了卡，在最简单的模式里跑山路。
——
江舟难得到城区玩一趟，他站在电玩城的入口等周至买好临时卡，透过玻璃橱窗，他看见了坐在赛车游戏装置上的程初柚。
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眉心微微皱起。
怎么又是她。
江舟换了个角度看，才发现围在程初柚后面的一群小孩。果然，程初柚不管到哪都能成为人群焦点，江舟已然深刻认知到了这一事实。
他没等周至，直接往电玩城里边走去，他刚刚走到人群后头，就听见程初柚背后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
只见程初柚面前的屏幕里亮起胜利者的动画，女孩偏头和旁边座位的男生粲然一笑，脸上尽是狡黠。
“怎样？还来么？难度关卡随你挑，我还可以让你几个加速跑道。”
女孩甜而不腻的嗓音响起，语气里是锁不住的胜利者的骄傲。
坐在她身边的男生脸上不仅没有失败者的失落神情，反而神采奕奕，“来，多玩几局。”
江舟下意识去看那男生的脸，嗯，长得还不赖，也不奇怪程初柚愿意和他玩。
程初柚没想到这小屁孩还越挫越勇，实在有些好笑，她伸手向一旁玩老年遛街模式的何清锦，“卡给我刷一下，小屁孩还想和我玩。”
何清锦目光没有离开过屏幕，她用下巴指了指放在游戏机上的娱乐卡，“自己拿，你要不然放放水别把小孩给虐哭了。”
程初柚哼了一声，一双小鹿眼里光彩流转。
“这是他向我挑战的，小屁孩还蛮有趣的，输了也不生气。”
“再虐几局，我们去玩跳舞机？”
“行。”
围在他们身后的人群并没有散去，还越聚越多，程初柚摁了接受挑战的按钮，目光随意一瞥，在自己的游戏机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她眉眼舒展，眼角扬起一个弧度。
这次她开得更野，不仅赢了胜利，还与对手拉开了好大一截距离，背后人群依旧在欢呼，她把卡还给何清锦，从自己的座位上离开，她拍了拍还坐在位置上的男孩。
“卡里没钱了，不能陪你玩了，你再练练，咱们有缘再比？”
“你要走了吗？你下个玩什么？我基本都会玩。”
“哦，跳舞机，辣舞那种，你来么？”
男孩脸上一囧，挥了挥手，“那还是算了，你去玩吧。”
何清锦虽然离得有些距离，却也将程初柚的话听得仔细。
她把卡放在感应区，余额还有三百九。
“得，又开始编屁话了。”
她也草草结束了游戏，走到程初柚边上，“跳舞机？”
“我刚刚看到江舟了。”
何清锦刚想找江舟的影子，脑袋一把被程初柚控制住。
“别动，他在我们背后。”
何清锦脸颊上的肉被程初柚挤成一堆，嘴巴撅起，发出来的身影都带了些憨厚。
“那不更应该在跳舞机上大杀四方吗？你哪次玩跳舞机不是carry全场的？”
“被你说的好像上跳舞机是居心叵测似的，就不能单纯为了破格记录么？”
楚慕白和秦川两个人打了五轮篮球，每个人头上都冒着汗，才几分钟没见面，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荡然无存，甚至还勾肩搭背开始称兄道弟。
“你俩玩好了？待会儿我们去哪？”
两个男生的出现彻底隔断了江舟的身影，程初柚收回视线，活动了一下手腕。
“跳舞机去。”
——
周至只是去买张卡的功夫，转头发现站在身边的江舟不见了身影，他绕着电玩城找了一整圈，才看见江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周至：“你干嘛去了？”
江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斜挎包肩带，眼神无意识往跳舞机的方向飘，“看小孩打架。”
“什么时候的事？小孩打架，这种事怎么能没有我参与呢……”周至被激起了兴趣，他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发现江舟已经抬脚往身边走了。
“玩什么？不先玩会儿篮球吗？”
“先玩捕鱼达人。”
周至：？？？？？
什么情况，现在江哥喜欢玩这种弱智游戏了？
他跟着江舟往外走，在捕鱼达人的游戏机前坐下，他左右环视了一圈，全是个子还没他们到他们腰的小屁孩们。
捕鱼达人和跳舞机只隔着一台机器，他还能听到跳舞机那传来的**舞曲。
两个面对面的座位，江舟径直走向了正对跳舞机的位置，留下周至在旁边跳脚。
“这个位置给我，这游戏无聊死了，我要看对面跳舞的美女……”
江舟掀起眼皮眼皮，“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周至：……
那您还玩个屁的捕鱼达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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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柚没想到这小屁孩还越挫越勇，实在有些好笑，她伸手向一旁玩老年遛街模式的何清锦，“卡给我刷一下，小屁孩还想和我玩。”
何清锦目光没有离开过屏幕，她用下巴指了指放在游戏机上的娱乐卡，“自己拿，你要不然放放水别把小孩给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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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虐几局，我们去玩跳舞机？”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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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眼舒展，眼角扬起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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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看到江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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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玩好了？待会儿我们去哪？”
两个男生的出现彻底隔断了江舟的身影，程初柚收回视线，活动了一下手腕。
“跳舞机去。”
——
周至只是去买张卡的功夫，转头发现站在身边的江舟不见了身影，他绕着电玩城找了一整圈，才看见江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周至：“你干嘛去了？”
江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斜挎包肩带，眼神无意识往跳舞机的方向飘，“看小孩打架。”
“什么时候的事？小孩打架，这种事怎么能没有我参与呢……”周至被激起了兴趣，他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发现江舟已经抬脚往身边走了。
“玩什么？不先玩会儿篮球吗？”
“先玩捕鱼达人。”
周至：？？？？？
什么情况，现在江哥喜欢玩这种弱智游戏了？
他跟着江舟往外走，在捕鱼达人的游戏机前坐下，他左右环视了一圈，全是个子还没他们到他们腰的小屁孩们。
捕鱼达人和跳舞机只隔着一台机器，他还能听到跳舞机那传来的**舞曲。
两个面对面的座位，江舟径直走向了正对跳舞机的位置，留下周至在旁边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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