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迟夏_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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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迟夏

  王副支队再三劝阻也没有留下池屿和夏鸯。

  他们离开警局后径直去了瑞津机场,买最近一班航班的机票回了青榆。

  飞机上。

  夏鸯放下遮光板,目光担忧地看向池屿:“你先睡一会儿,昨晚你就一夜没睡,你身体熬不住的。”

  “下飞机我们直接去疗养院,把池爷爷接出来,你别担心。”

  池屿半靠着椅背,双眼皮倦怠地抿成一条细细的线,抬手揉了揉脖颈:“我没事。”

  他一开口,声音嘶哑地两个人都是一愣。

  “陈宥生在我的案子里,算得上是强//奸未遂,如果他要去报复,应该是去报复我的朋友和家人。”夏鸯缓声说,“但我们都清楚,他对于你的敌意有多浓厚。”

  “所以,我们才判断出他出现在乾丰山很有可能对爷爷不利。”夏鸯宽慰他,“但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不准的。”

  池屿疲惫地闭上眼睛:“但愿吧。”

  夏鸯握住他的手:“不管怎么样,有我呢。”

  池屿闭着眼,手指灵活地插///入她的指间,十指交缠在一块。

  他一吻轻轻落在夏鸯的手背。

  “谢谢你在。”

  与此同时,青榆市公立疗养院。

  封航从乾丰山的一个小坡滑下,反手把陈宥生从坡上扶下来:“生哥,要不咱还是去国外躲一阵吧,这回可不比上次,夏鸯手里有证据,池屿也不是个好搞的。”

  “瑞津那边刚才来了消息,瑞津支队发了全国通缉令,青榆公安已经协助调查了。”

  陈宥生从土坡上跳下,身上沾了不少尘土,眼睛紧紧盯着疗养院的方向。

  封航往身后看了眼,不放心道:“放我们出来的黑警刚刚也被我弄死了,这事儿不好善终的,生哥。”

  山风吹起陈宥生额前的刘海。

  “你怕了。”他说。

  封航一愣,转而笑开:“我跟着你怕什么啊,我生哥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就是阎王爷找上门来,生哥也能用钱把他砸个昏头涨脑,换出我的命来。”

  “我就是觉得,出国避避风头,该怎么玩怎么玩,多自由啊,总好过在国内躲着。”封航笑嘻嘻地扬起眉毛,手臂攀上陈宥生的肩膀,“咱们哥俩儿,没事搞搞叶子、溜冰和k仔,快乐似神仙呐~”

  陈宥生没说话。

  封航搓了把脸,破罐子破摔道:“行,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生哥,我就是不理解。”

  “你以前不是没玩过女人,几年前汾岭死的那个女大学生,他们现在都没找到凶手,怎么轮到夏鸯身上,你就这么拿不起放不下?”

  封航睨他一眼,“在国外时,你能让夏鸯活着回国,我就知道你变了。”

  “生哥,干我们这行是在峡谷上走钢丝,只要变了性子,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是要人命的。”

  陈宥生咳了一声。

  他望着不远处的疗养院,抿起唇角:“小航,你有信仰吗?”

  “信仰?就他们那种拜佛信教,每天还要上香念经的东西,我才不信。”封航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如果信仰是一天没有都受不了,想要每时每刻跟它在一起,同生共死,恨不得把自己的骨头跟它混着烧成骨灰的话,那白//粉儿就是我的信仰。”

  “你呢,生哥。”

  “夏鸯。”陈宥生偏过头,没有感情的桃花眼里泛起一丝柔光,“按照你的定义,夏鸯就是我的信仰。”

  “生哥!国内的盘子你接手之前,那个名震东南亚的毒枭老大,以前风月场里净身而退的人,就是折在一个女人身上!”

  陈宥生静静地看着他,轻声说:“我知道。”

  “但她是夏鸯。”

  封航静了一瞬,哆嗦着手从兜里掏出只棒棒糖,塞进嘴里。

  “……嘶,真酸。”

  “你怎么回事。”陈宥生皱着眉头问。

  “没什么,犯了瘾。”封航用指尖在人中处掐了两下,“这两天没续上,能忍,不妨事。”

  陈宥生叹了声:“我早就说过让你把这些东西戒了。”

  封航并肩站在他身侧,挠了挠头:“生哥,一天不吸我就浑身难受,没精神,戒了干嘛呀,生哥还能不供着我?”

  “毒品不光腐蚀肉///体,也会腐蚀灵魂。”陈宥生瞥他一眼,“你活不长的。”

  “反正我一个人过,也没人在意我活得多长。”封航皱了下鼻子,“活得爽比较重要。”

  “况且我这条命都是生哥给的,自然是生是死都跟你绑在一块儿,哪考虑过以后啊。”封航笑着说。

  “枪里还有几颗子弹?”陈宥生问。

  “唔,还有一颗。”封航顺手把枪递了过去,啐了一声,“警察配弹都有限制,等风头杀一杀,我们回瑞津多搞点。”

  封航话音刚落,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声,黑洞洞的枪口朝着他冒烟,子弹精确无比地射进他的头颅。

  他直挺挺地倒在身后的土坡上,身体最后反射性地痉挛了几下,身下洇出一大片鲜血。

  封航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撑大,死死盯着陈宥生。

  死不瞑目。

  陈宥生蹲下来,缓缓用手心盖上了他的眼睛。

  “小航,毒品是条不归路,你活不久的,不如生哥送你一程。”他声音温柔,“你的命既然是我给的,如今我收回去,你也不会埋怨我吧。”

  陈宥生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下自己的脸。

  喷溅上了点封航的血。

  “你啊,走了都不给人省心。”陈宥生轻叹一声,“小航,生哥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块浅米黄色的手帕。

  对着手机镜头,一点点擦掉了脸上的血。

  青榆疗养院今天来了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人长得很精神,眼神温柔,说话得体,态度温和又礼貌,刚到门口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保安小刘问他:“我看你很面生,之前没来过吧。”

  陈宥生微笑答道:“我是池屿的好朋友,今天来青榆出差,顺便看望下老爷子。

  “噢噢噢,池哥的朋友啊。”保安小刘走近些想多说几句,忽然闻到他身上有股铁锈味,皱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陈宥生抱歉地说:“刚去了几家钢铁加工厂的车间,身上的铁锈味重,实在抱歉。”

  小刘摆摆手:“没事,我这鼻子就是狗鼻子,特灵。你进去吧,诶,但得登记一下。”

  陈宥生拿过笔:“应该的。”

  小刘大大咧咧地笑了:“没办法,上面查得紧,疗养院百十来号人,老年人多,这要是出了问题我可摊上大麻烦了。”

  陈宥生一笔一划地写下姓名、电话以及联系方式。

  “封……航?”小刘粗略地看了眼名字,“封大哥,你往里走,池老爷子在最里面那栋楼的六层。”

  “好,谢谢。”陈宥生道了声谢,风度翩翩地走进了疗养院。

  踏进池延年的病房,陈宥生脱下外衣,笑容和蔼:“老爷子,我是你孙子的朋友,他今天有事要晚点来。”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大约一小时后,池屿和夏鸯打车到了疗养院。

  保安小刘老远就跟池屿打招呼:“池哥,你来啦!刚还有个你朋友来看池老爷子,现在还没出来呢!”

  池屿面色一沉:“他叫什么。”

  小刘拿过登记名册:“封航。”

  池屿声音干涩:“小刘,报警。”

  说完,夏鸯和池屿对视一眼,匆匆赶往池延年的病房。

  池延年的房间被池屿砰的一声撞开。

  房间阳台的门敞开,陈宥生和池延年站在刚刚及腰的栏杆前,有说有笑地打着太极拳。

  疗养院的阳台栏杆很低,年头也久了,院里正在商量着准备加固加高,让老人们也能在阳台上望望风。

  像池延年这样偶尔神志不清的老人,是不被允许去阳台活动的。

  阳台吊篮里的绿萝被风吹得摇晃,绿色枝条几次擦着池延年的头顶晃过去。

  夏鸯见到这场面,只感觉血液在血管里逆流,脸色刷白。

  “陈宥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池屿克制着心中的暴戾,尽量平静地跟他沟通,“我家老爷子年事高了,有的事你跟他说也解决不了问题。”

  “你跟我讲,我奉陪到底。”

  “对,白鹤亮翅。”陈宥生温声纠正了池延年的动作,转过头看向池屿,“你觉得我想和你谈什么。”

  “谈谈体育届一颗冉冉升起的启明星是如何坠落的?”陈宥生走到阳台门口,“没什么好说的,除非夏鸯想听。”

  “你想听吗,鸯……鸯?”陈宥生模仿着池屿的语调,极暧昧温柔地唤道。

  池屿往前踏了一步。

  “我劝你与我保持距离,不然我没法保证老爷子的安全。”陈宥生看了眼身后,桃花眼微微弯折,“六楼,摔下去连抢救都来不及了。”

  夏鸯紧紧拉住池屿的手,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陈宥生的眼神落在他们交缠的双手,随即转开眼神,淡淡开口:“夏鸯,你还真是一点绮念都不给我留。”

  “反正我今天也没想活着离开。”陈宥生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细细的烟,点燃了。

  “下地狱之前,我也要让你看看,你身边这个看起来风光霁月的男人,曾经是如何像个蛆虫般,在我脚下苟延残喘的。”

  他吐出一团烟雾,艳眼尾冷冰冰地挑起。

  “池屿,是不是我离开太久,你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

  “你算什么东西啊。”

  作者有话说:

  陈宥生即将下线

  (文中提到的叶子,溜冰,k//粉等都是毒品的黑话。珍爱生命,远离毒品!)感谢在2022-07-0320:38:39~2022-07-0421:1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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