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_没送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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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十二月下旬,东川的气温降至零度。

  施翩的生活逐渐恢复正常,姜萱回国不久接了个项目,便又跑去了大西北,施富诚纠结了两天,把公司丢给施文翰,追了过去。余攀打完省赛回来,嚷嚷着要聚会,而窦桃,兢兢业业打工,每天在小群里骂魏子灏,后悔答应陈寒丘的双倍奖金。

  至于陈寒丘——

  proboto科技会议室。

  谭融强忍着哈欠,勉强打起精神开早会,偶尔飞一个眼刀到角落里,企图用眼神杀死陈寒丘。

  自从他和大画家在一起,就再也不开早会了。

  太不像话了!

  陈寒丘坐在角落,神情冷淡,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偶尔分出心神来听谭融说话。

  坐在他身边的员工用余光悄悄看,心想他们的ai老板是不是又在研究什么了不起的项目。

  看屏幕的刹那,他睁大眼。

  ……菜谱?这个时候看菜谱?

  这会儿,陈寒丘正在补课。

  这本笔记是于湛冬手稿的扫描件,里面是他为施翩工作以来整四年的菜谱,包括施翩的喜好,夸赞过的餐厅,以及根据季节变化她的口味变化,还有心情不好该做什么菜哄她。

  其中最特殊的,是他为施翩做过的每一餐饭。

  于湛冬所做,远远超过一个助理该做的。这些年,他全心全意地照顾着施翩,是个完美的家养小精灵。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施翩也被好好爱着。

  陈寒丘想到这一点,心便会变得柔软一点。

  不多时,会议结束。

  谭融耐着性子等员工们散场,见没人,再用力把文件拍在陈寒丘桌前,一副算账的模样。

  “你管不管公司了?”他气闷道。

  陈寒丘淡声问:“你知道你的年薪是多少吗?”

  谭融痛苦挣扎:“……我不想开会!”

  陈寒丘:“换杨成杰。”

  谭融:“……”

  说到这个,他又变得丧气。

  谭融往桌上一趴,哀怨道:“她看我的眼神,完完全全,没有男女之情。喂,陈寒丘,你当时怎么吸引到大画家的?”

  陈寒丘随口应:“靠脸。”

  谭融:“?”

  陈寒丘简单看完这一页,抬眼看向谭融:“晚上到家里来吃个饭,我会邀请阮部长。”

  谭融打起精神:“你撮合我们?”

  陈寒丘:“我要开除你。”

  谭融:“……”

  不论陈寒丘是什么打算,晚上的聚会格外热闹。

  冬日的烧烤宴比夏日多了温暖的感觉,冷夜里他们凑在一起烤着火,喝着冷饮,聊着天,大口吃肉。

  余攀离开了两个月,觉得自己与世界脱离。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这居然是学神的家?

  窦桃用机械臂拿着啤酒,轻哼道:“魔幻吧?我月初刚来过,那时候也没这么夸张。”

  谭融呆滞地看着他曾经短暂的住所。

  这冷冰冰的家,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地面铺满柔软的地毯,不知从哪儿淘来的沙发上多了几道油彩,五六个抱枕东倒西歪,空荡荡的柜子上摆满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家里角落随处可见速写本,墙上甚至还有五颜六色的痕迹。

  乱,又抽象,他们无法理解。

  要知道,陈寒丘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困扰的不止是他们,还有圆圆。

  圆圆沉重地思考了几天,终于知道克利切的工作效率为什么比001号高。

  这阵子,001号的效率大大增高。

  圆圆的工作也愈发忙碌,幸好有机器人先生的帮忙。

  施翩并不在意他们想什么,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部艺术纪录片,唯一需要做的事是张嘴接受陈寒丘的投喂。

  阮梦雪看着陈寒丘,推了下谭融,低声道:“我们公司的最强广告失去了他的作用。”

  谭融暗自吐槽:“从大画家回国,他的心思就不在工作上了。”

  阮梦雪笑笑:“这不挺好,像个人了。”

  谭融斟酌着道:“这阵子我也在考虑,现在的工作……”

  “今天是谭融的饯别宴。”

  忽然,陈寒丘打断他。

  众人愣了一下,看向谭融。

  施翩眨眨眼:“你失业啦?”

  窦桃震惊:“那我们新老板是谁?帅不帅?”

  余攀暗喜:球场上有新伙伴了。

  阮梦雪反应慢一拍,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诧异地问:“你要离开proboto科技?找到新公司了?”

  谭融僵住:“我……”

  他完全不知道陈寒丘要说这个。

  谭融僵着一张脸去看陈寒丘,朝他使眼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完全没有商量过。

  陈寒丘神色淡淡:“谭融对新领域更有兴趣,他会去杨成杰的游戏公司,谭融的工作暂时由杨成杰负责。”

  阮梦雪说不来这会儿是什么感觉,她沉默下来。

  从proboto科技创办至今,她和谭融互相扶持到至今,早已习惯对方的工作风格,配合默契,忽然换人……

  她短时间内或许没办法适应。

  陈寒丘说完,瞥了眼谭融。

  谭融恍然大悟,他轻咳一声:“梦雪,我们出去聊聊?”

  阮梦雪没拒绝,两人一起去了露台。

  施翩看看陈寒丘,再看看谭融两人,忽然明白了。

  她后知后觉道:“难怪谭融会去我的画展,原来是去找阮部长。”

  窦桃小声吐槽:“整个公司都知道他喜欢阮姐,就他以为自己藏得挺好,傻透了。”

  施翩:“阮梦雪也知道?”

  窦桃:“当然,但她好像完全不把谭融当男的看。”

  施翩:“……”

  余攀听得一头雾水:“她知道谭融喜欢她,但不把他当男的看,那她喜欢女生?”

  “……?”

  施翩和窦桃齐齐看向余攀,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

  陈寒丘面不改色:“篮球需要你,千万不要转行。”

  余攀得意道:“那当然。”

  施翩和窦桃对视一眼,心说这傻孩子和以前一模一样。

  难得在冬夜相聚,他们围坐着炉子,难免想起往事。

  窦桃感慨道:“那个冬天,我们四个人是不是也在一起吃烧烤?没想到学神也会和我们一起翘课。”

  余攀嚷嚷道:“记得!去看你哥的演唱会。”

  窦桃:“那时候有什么演唱会,就一小破广场。”

  说起那个冬日,施翩悄悄伸手,在桌下握住了那只温暖宽厚的手掌,指尖穿过他的指缝。

  那时,陈寒丘母亲去世没多久,便是开学日。

  临近高考,教室里的气氛沉默而压抑,陈寒丘的话比以往更少,除了施翩,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

  又一个沉默的晚自习,窦桃提出去小广场听乐队唱歌。

  窦桃有个哥哥玩乐队,这是她哥第一次演出,她盛情邀请他们几人去听他的现场。

  于是,施翩带着陈寒丘一起逃跑了。

  说到这件事,窦桃从包里拿出一叠票。

  她熟练地在桌上摊开:“日子定了,还和以前一样,全是内场票。下周末一起去?”

  她期待地看着大家。

  这是窦桃每年的必备项目,送票。

  施翩没回国的这六年,偶尔会和窦桃余攀一起去看乐队演出,当然只限于国外场,国内场她还没看过。

  不过,施翩从来没遇见过陈寒丘。

  施翩往窦桃身边挪了一点,悄声问:“你给陈寒丘送票了吗?”

  窦桃翻白眼:“这可是我老板,能不送吗?”

  施翩不高兴地噘噘嘴:“他一次都没去过?”

  窦桃提醒她:“都是连票,你说呢。”

  施翩一想也是,她可从来没在前排看到过陈寒丘,如果那时看到他,她或许不会再去演唱会。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有点郁闷。

  还说一直喜欢她,连偶遇她的场合都不去,就知道工作。

  陈寒丘将烤好的肉夹到施翩的碗里,瞥了眼她闷闷的小脸,问:“想去演唱会?我陪你去。”

  施翩瞪他一眼:“你不许去!”

  陈寒丘微顿,掌心她的手也溜走了,一副不理他的模样。

  窦桃忍着笑,轻咳一声:“老大,我看你也不喜欢这种场合,结束了请我们吃饭就行。”

  余攀依旧没心没肺:“我要吃火锅!”

  施翩:“吃最贵的!”

  陈寒丘:“?”

  烧烤架上的烤肉滋滋冒着烟,冷饮在热气中滴下水渍,夜晚在温暖的烟火气中缓慢过去。

  近凌晨,他们告别离开。

  由于施翩常呆在1102户,家里仅剩的酒都被处理干净,于是今晚没人喝醉,能各回各家。

  施翩看着电梯门关上,瑟缩了一下:“我也回去……嗯?”

  话没说完,人被拽了进去。

  陈寒丘反手关上门,看了眼她被热气熏红的小脸,问:“去哪儿?”

  “回家啊。”

  施翩低头看地板,不看他。

  陈寒丘微顿:“和圆圆玩一会儿,等我一下。”

  说着,他撩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施翩看了眼客厅里的狼藉,勉强留下来,等他收拾完再说会儿悄悄话,毕竟姜萱女士走了,没人再盯着他们。

  施翩看了一圈,指使圆圆:“我们去他房间躺会儿。”

  客人刚离开的客厅乱糟糟的,没处下脚。

  说起陈寒丘的房间,施翩还颇有感情。

  毕竟曾经在这儿睡过一晚。

  施翩和圆圆商量:“我们也改改他的房间吧?冰冰凉的,明明以前老房子还挺热闹。”

  圆圆欣然同意:“圆圆可以帮忙!”

  施翩笑笑:“辛苦你了。”

  说着话,施翩推开房门。

  一尘不染的房间,白灰占了主色调。

  “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他的画……”施翩指着墙,忽然卡壳,“咦,他什么时候换的画?”

  墙上是她十八岁画的《光》,陈寒丘的生日礼物。

  圆圆贴心道:“陈寒丘说这已经不是秘密,可以告诉你。”

  施翩眨眨眼:“嗯?什么秘密?”

  圆圆:“每次有人来家里做客,陈寒丘都会把这幅画偷偷藏起来,客人走了再换回去。”

  施翩:“……”

  原来世界上有人除了嘴硬之后,还这么闷骚。

  有了墙上的《光》,原本冷淡的房间似乎明亮了一点。

  施翩弯唇一笑,甩了拖鞋往他床上一跳,整个人趴在大床上,四肢放松,整个人松懈下来。

  “床上真舒服啊。”她感叹道。

  圆圆问:“施翩,需要为你关灯吗?”

  施翩摆摆手:“不用管我,去帮001号吧。”

  圆圆确认施翩不需要陪伴后,动力十足去找001号,它们家的001号最近完全不输克利切,它也是一个好孩子了!

  圆圆走后,房内彻底安静下来。

  施翩趴在床上,轻嗅了嗅,闻到熟悉的玫瑰味,忽然有点脸红。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床上都是这个味道。

  施翩放松地闭着眼,第一次想——

  这六年,陈寒丘是怎么过的?

  半小时后,陈寒丘将家里整理成原来的模样。

  他俯下身,认真地将施翩的抱枕和娃娃摆放整齐,最后捡起她乱丢的皮筋套在手上。

  “圆圆,地上的速写本和笔不要动。”

  陈寒丘叮嘱圆圆,让它看好001号。

  圆圆表示收到,它会完全尊重施翩的个人习惯。

  虽然这个习惯和它们家以前的风格格格不入,但是陈寒丘因此很高兴,所以圆圆也很高兴。

  它兴冲冲地继续工作。

  陈寒丘打开房门,属于他的总是干净、一片冷色的床上,有了其他颜色,整齐的被子皱成一团,盖住床上的女孩子,只散出几缕黑发。

  “小羽毛?”

  他轻声喊。

  陈寒丘关上门,走到床边,施翩闭着眼,长睫乖巧地垂落,脸颊带着浅浅的红晕。

  他看了片刻,俯身亲了亲她的眉心。

  她无知无觉,正在酣睡。

  陈寒丘将温度调高一度,把施翩露出外面的手藏进被子里,再关上灯,起身离开房间。

  施翩再醒来,是凌晨三点。

  她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正准备再睡,手摸了摸边上的空床,忽然想起来自己在陈寒丘家里。

  只有他家里的床才会这么硬。

  那他人呢?

  施翩郁闷地坐起身。

  客厅一片暗色,圆圆在角落里处于休眠状态。

  施翩借着屋内的光,看到沙发上的人影,他人高腿长,只能屈腿躺在沙发上睡觉。

  “有床不睡,傻子。”她小声嘀咕。

  施翩毫无负担地走过去,再往陈寒丘身上一挤,企图钻进他盖着的毯子里,他身上好暖和。

  正调整着姿势,腰间横上一只手,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醒了?”

  他被闹醒,嗓音低低哑哑,很沉。

  施翩用湿漉漉的小脸去蹭他的下巴,舒服地躺在他胸膛上,小声道:“有点冷,你身上暖和。”

  陈寒丘触到湿冷,顿了顿,抬手去摸她的脸。

  不是哭了,是刚洗过脸,他松了口气。

  窄窄的沙发,要躺下两个人并不容易。

  陈寒丘换了个姿势,让她完全躺在自己身上,听她说舒服了,便不再动,手掌摁着她的脑袋,轻揉了揉。

  “睡吧。”他轻声说。

  施翩倒是没什么困意,刚洗漱完,她精神得很。

  于是,她戳戳底下紧实的肌肉,嘀咕:“不让我回家干什么?还以为要一起睡觉,结果你睡沙发上。”

  陈寒丘一笑:“想和你说说话。”

  施翩动了动,转过脑袋,用手垫着下巴,去看陈寒丘。

  暗光中,他的五官轮廓清晰,颈线微微仰起,隐约可见暗自起伏的那颗小凸起。

  她瞧了一会儿,问他:“说什么?”

  陈寒丘垂眼,对上她的眼睛:“晚上惹你不高兴了?”

  说到这事,施翩就来气。

  她闷声问:“陈寒丘,要是我不回国,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找我?都过去六年了。”

  陈寒丘沉默片刻:“我找过你。”

  嗯?

  施翩睁大眼:“什么时候?”

  陈寒丘低声道:“某个圣诞夜,你回来得很晚,下了车就开始在雪地里跳舞,然后屋子里出来一个男人,把你带回了家。”

  那一刻的陈寒丘,不可抑制地生出嫉妒之心。

  他嫉妒有人能轻而易举地出入她的家,嫉妒有人能和施翩生活在一起,嫉妒有人能窥见她所有的隐秘。

  他等到第二天清晨,看着那个男人从她家里出来,换了身衣服。

  施翩茫然道:“男人?意大利人吗?长什么样?”

  陈寒丘喉结滚动,嗓音微沉:“施翩,这时候不要提别人。”

  施翩更茫然:“是你先说的,我明明……嘶。”

  又被狗咬了。

  这阵子,施翩偶尔回来这里等陈寒丘下班。

  他不在的时候,她通常会坐在沙发上涂涂画画,因为那时地毯还没到,她没处去。

  她一个人玩,并不觉得沙发拥挤。

  可现在……

  怎么会那么挤,她郁闷地想。

  施翩整个人几乎陷进沙发里,她从趴着被迫变成躺在沙发上,身上的人又沉又重,推也推不动。

  陈寒丘似乎也意识到沙发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动静。

  他起身,一条腿踩在地板上,另一条曲着,跪在沙发里侧,完全将她掌控在他的范围内。

  稍许,他重新俯下身,轻喘了口气,指尖没入她的黑发。

  第一次,他撩开她耳边的发。

  施翩轻咬着唇,别开头,忍不住想躲,奇异的感觉在神经末梢蔓延开,她蜷缩起身子。

  小腿一动,被他的腿拦住。

  施翩心跳过速,忍不住喊他的名字:“陈寒丘……”

  软软的嗓音,像小猫呜咽。

  陈寒丘在她颈间停住,唇边是她薄薄的肌肤,血液在里面流动,似乎只要一张口,他就能完全把她拆吃入腹。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松开她。

  “不怕。”陈寒丘回到她的眉心,安抚似地亲了亲,“抱你回房间睡?给你换床被子,不会再冷。”

  施翩搂着他的脖子,听耳边低哑的嗓音。

  她缓了片刻,埋在他颈间摇头,咕哝道:“那是姜萱女士的男朋友,不是我的,我才没有男朋友。”

  “……没有?”

  陈寒丘收紧手,喉结微动。

  施翩哼哼唧唧:“那群人脑袋空空,我不要浪费时间和笨蛋谈恋爱。骗你的你也信……呀!”

  又当狗!烦死了!

  周末,盛开福利院格外热闹,这是志愿者最多的时候。

  傅晴进门的时候,愣了一下。

  院子的这一边,一头金发的男人温柔耐心地教小朋友们学外语;院子的另一边,漂亮的小仙女蹲在地上和小朋友们……吵架。

  她边上,气质清冷的男人无人问津。

  傅晴:“……”

  这里小朋友要素未免过多了。

  傅晴想了想,拿着文件夹挡住脸,加快脚步进教学楼找院长,就当没看见这些古古怪怪的人。

  阳光下,施翩瞪着眼:“我就是世界第一!”

  小樱花仰着小脸,认真问:“你的画卖多少钱?有一个亿那么多吗?”

  施翩:“……”

  施翩一口气憋住,企图讲道理:“除了极少数的画家,卖上亿的人都已经入土了!”

  小樱花哦了声:“果然不是世界第一。”

  施翩:“……我才24岁!”

  小樱花:“反正不是世界第一。”

  施翩气死,去看陈寒丘,瘪瘪嘴:“她欺负我。”

  陈寒丘看她认真生气的模样,捏捏她鼓起的腮帮子,弯唇一笑:“不要和小朋友吵架。”

  “啊!”施翩拍掉他的手,“冬冬!陈寒丘欺负我!”

  她跑开去找于湛冬,不要理他。

  于湛冬看着队伍中多出的“小朋友”,叹了口气。

  小樱花看着露出笑容的陈寒丘,小声道:“哥哥,原来你会笑啊,我们以为你是机器人。”

  陈寒丘收回视线,应道:“我不喜欢笑。”

  小樱花赞同地点头:“没有好笑的事。”

  陈寒丘低头看身边的小家伙,一时间没说话。

  小樱花在福利院是一个特殊的孩子,她在车祸中失去小腿,现在只能靠义肢勉强维持日常生活。听施翩说,她不再喜欢出门玩,因为外面的小朋友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会害怕她。

  “可以看你的腿吗?”陈寒丘问。

  小樱花摇头:“不可以。”

  陈寒丘又问:“让施翩看?”

  小樱花点头:“可以。”

  于是,陈寒丘过去,把混在小家伙里面玩游戏的施翩拎出来,从阳光下拎到阴影里。

  施翩不情愿地挣扎:“干什么!”

  陈寒丘嗓音轻懒:“小樱花说想要和世界第一说话。”

  施翩眼睛一亮:“她承认了?”

  小樱花大声道:“才没有!”

  施翩:“……”

  她更大声:“我就是世界第一!”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特长: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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