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草台班子、仙人跳...)_养个太子当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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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草台班子、仙人跳...)

  翌日纪景行走后,颜青棠去了房,并让人叫来了张管事、李贵、银屏,以及周管事、吕管事。

  周管事素日里少露面,他管着颜青棠的娘宋氏的陪嫁,其中有各种铺子、田产,甚至还有一座朱砂矿。

  由于这矿靠近云南,他平时一半时间在扬州,一半时间在云南,极少一部分时间才在苏州。

  不过他是宋家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宋家或是颜家,忠心上不用质疑。这次也是恰逢其机,才会在苏州。

  至于吕管事,他管着颜家下面的桑园织坊,平日里也是极为忙碌,若非这次姑娘成亲,又出现变故,他大概也不在苏州。

  等几人到齐后,颜青棠把事情大概说了说。

  几人虽不懂什么是海市,但听完姑娘叙述,大差不差也能理解一些。

  李贵道:姑娘的意思是,织造大人要设一个税所一个交易所,税所专管收缴商税,交易所则类似牙行?

  颜青棠点点头:我估摸着最后这两处大概会合并成一处,再另设人监管。

  若说牙行的话,还要找专门的牙人才是。

  几人互相了,这件事他们都不擅长。

  此事我大概已有章程,李贵你抽空把赵金牙请来,我与他谈一谈。颜青棠说着,顺便在纸上记下一。

  其实交易所根本意义不在于牙人身上,牙人只要能说会道心思敏捷都可以,根本的意义其实在于其庞大复杂的消息网。

  没发现越是做得久的牙行,生意越是兴隆?

  牙行消息灵通,各种消息又快又多,来到这里能极快地卖掉自己的货,或者买来想要的货,因此大家更愿意往老牙行去。

  久而久之,就成了良性循环。

  “那税所……”

  这才是最复杂的地方,大概也就银屏与之有些关联。

  所以我想让你们帮我在外面招一批账房回来,要身家清白靠得住的,等人招回来后,让银屏带着人教一教,大概很快就能用了。

  任何生意,只要产生交易,必然有账。

  人们查账,大多只想知道亏赚,想知道有没有人在账目上做鬼,实际上一处的生意好不好,有没有出问题,从账目上也能出来,这也是颜青棠为何那么喜欢账本。

  而帐确实是税所的核心,但一个朝廷的税所不可能只有帐,其中还有许多杂事要做,还有交易所那,也需要大量人手,所以纪景行才想立衙。

  这也是颜青棠叫来几个心腹的原因。

  徇私嘛,谁人能不徇私?

  当你不了解情况,又要开始做一件事的时候,必然只会找自己信任的人来做,只要能把事做好就成。至于信任的人以后会不会出问题,那也是以后的事。

  你们有没有什么信得过的,或是子侄家眷什么的人,都可以推荐过来,但你们知道我的脾气,虽是举贤不避亲,但前提是能把事情做好,不要打着我的幌子仗势欺人。只要把事情做好了,我不会亏待你们,大人那也说了,做得好,可设为常制。

  至此,几人终于明白姑娘为何要叫他们来了。

  若为常制,则就是官身,最低也是个吏起步。

  要知道普通百姓对做官大多有执念,不然辛辛苦苦供孩子读考科举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让儿子做官,让一家人不再当普通老百姓。

  如今这事落下来,无疑是天上掉金子,在平时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当然,你们自己要是有想法,也可以来跟我说。

  吕管事和周管事当即对视一眼,笑了笑道:我们都一把岁数了,即使有,也是家中子侄有没有出息的。

  “可不是。”张管事附和道。

  倒是李贵颇有意动,但没出声。

  银屏则道:我一个女子,哪能去朝廷的衙门做事。

  颜青棠抬头了她一眼:女子怎么了?你不是女子,我不是女子?

  银屏总觉得姑娘这话有些意有所指,但还堪不透其意,她想了想道:我还是跟着姑娘吧,我问问素娘她们有没有人愿意去的。

  素娘她们就是她手下的那些女账房。

  之后,见没什么事了,颜青棠让几人下去,只留下了李贵。

  你若是想去,不用顾忌什么,本身这事其实就是说给你听的,只是未免让其他人不好想,才都叫了来。

  自己手下的人,家中什么情况,颜青棠怎可能不知道?

  张管事家的孩子还太小,周管事家两个儿子一个在读,一个跟着爹学做生意,吕管事差不离也是如此,三家都没有什么格外突出的人,而银屏大概率是舍不得离开她,所以她这话并不是虚言。

  姑娘,你觉得我能行吗?

  说到底,李贵还是不自信。

  他人是个聪明的,办事也机灵稳妥,唯独欠缺的就是读不行。而做官恰恰要读好,这是普通人最普遍的想法。

  有什么不行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大概是颜青棠的态度激励了他,李贵想了想后道:姑娘说我行,那我就去试试,就是我去了,姑娘身边

  不是还有子?

  连最后的后顾之忧都给他扫除了,那他还犹豫什么?!

  我一定好好干,不给姑娘丢脸。

  快中午时,一名织造局官员找上门。

  此人姓黎,原是织造局的一名照磨官,因为官衔低微,未被牵扯进严占松的事情,也是目前织造局留存下最大的官,被纪景行从照磨提拔成了经历,也是便于颜青棠办事。

  颜东家,还请以后多多照拂。

  黎沐很尴尬,大家都知道织造大人与此女关系,关键是如今是既没有名分也没有官职,他不太好称呼,只能随了外人的叫法。

  照拂谈不上,大家一起把事情做好就成。

  颜青棠也清楚这小老头大抵是瞧自己不起,只是碍于纪景行,他不得不屈从来听从一个女子的命令。

  有没有本事,上秤掂一掂就知晓,她不怕对方日后不改观。

  万事开头难,只能一步一步来。她一边跟人说着话,一边奋疾,写完了就交给一旁的银屏,并分神问道:对了,织造大人可是选中了地方?

  这黎沐尴尬地摸了摸胡子,大人说,地方就交给东家来选,只要您中的地方,他都能帮你弄来。

  颜青棠扶额。

  他在干什么?说是开设海市,忙了这么久,却连地方都没选?

  她哪知晓纪景行确实是在忙海市,但方方面面可不光只有海市,想在这地方办成这样一件事,其中触动的利益太大,从中要做的事也太多。更不用说他还要故布迷障,也免得事情还没办成,就被人阻挠。

  颜青棠也清楚这个道理,遂站起身吩咐下人去备车,又对黎沐道:那我们今天就从这件事开始办吧。

  打从这天起,颜青棠开始忙了起来。

  每天都是一大早出门,傍晚才归。

  现在,她和纪景行也是一早一晚才能碰见,等到晚上她回来了,他也回来了,两人坐在一起交流所得。

  这期间纪景行也担心她还怀着身孕,如此忙碌对身子可有影响?

  但颜青棠兴致极高,说自己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反而忙起来精神更好了。纪景行也只能随她。

  知晓他的心思,颜青棠在外面办事时,都是打着颜家的名义。包括不限于找场地和招账房。

  外人见颜家忙成这样,还以为颜家有什么大动作,却来去又百思不得其解。

  由于之前那场事,现在很多人都知道颜家的东家,是上任江南织造的红颜知己,所以即使心里犯嘀咕,也没人敢说什么闲话。

  期间,颜青棠去见了一趟赵金牙。

  两人经过一番交流,在官身的诱惑下,赵金牙决定倾尽全力为其效力。

  而经过这些日子,颜青棠手下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光账房就招来了二十多个,为了方便这些人日常交流办事,她还专门拿了一座宅子出来,设为临时的办公地方。

  海市的地点也选好了,就在苏州城西阊门外。

  这阊门一带本就是苏州城一带最热闹的商市,此地商贾云集,林立着大小无数会馆,日里人流如潮,商铺、牙行、车马行、船行、民居等鳞次栉比。

  山塘河穿城而过,往前就是沙盆潭,这沙盆潭素来有五龙交汇之说,山塘河、护城河、运河、上塘河都在此处交汇,此地也是苏州最著名的水市。

  颜青棠中的便是水市边上挨着桃花坞的一处圩场。

  本来这地方寸土寸金,常人想找个空地都不可得,经由织造局出手,很快便拿下一处空地。

  拿下地方后,颜青棠又开始找人建房子。

  在不吝于砸银子的情况下,很快此地便建起一座高大巍峨、呈合院形制,每边都是二层楼的建筑。

  此地人流多,每次有人经过,都会猜测这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也有人有些小道消息,说是这地方是颜家买下的,大概是要开酒楼。

  这么大的地方拿来开酒楼?那苏州第一酒楼之名不是很快就要易主了?

  外面众说纷纭,有那些好奇人上门打听,无奈颜家人捂得很严实,问多了就说不知道,到底做什么还要听东家的吩咐。

  时间很快进入九月中旬,眼见颜青棠的肚子也有三个多月了。

  由于她本就瘦,再加上平日里穿得宽松,竟无人察觉到她有孕。而也就是在此时,外面渐渐有风声说,织造局要在苏州再设一个市舶司。

  市舶司专司对海上贸易,一般只会设在近海滨之处,可苏州却不是近海,不过从苏州通过运河到长江,可直接从长江入出海口,再结合苏州此地丝织纺染极为发达,在此地设市舶司倒也不是不行。

  因为这事,最近苏州官场上的气氛很是诡异,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多人都琢磨不出这位江南织造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是真想办实事,还是好大喜功,就是为了做给上头。

  此事在朝中也引起热议,不过乾武帝倒是持支持态度,那样子仿佛是在说既然端王世子想玩就玩一玩吧,众卿何必如此着急?

  一众官员敢说自己着急吗?

  自然不敢,那玩玩就玩玩?

  反正听说那端王世子甚是跋扈,去了苏州没多久,就做出一件惊世骇俗之事,竟然当众抢亲。

  关于此事,朝中也有人对其进行弹劾,乾武帝倒也没有留中不发,很是斥责了端王世子一顿。

  端王忙出来给儿子认罪,又稍许辩解了下,大致说儿子与对方早就熟识,只是阴错阳差生了误会,儿子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如此。

  皇家的家务事,人家一个当皇伯父的已经斥责了,还罚了当爹的俸禄,人家当爹的也态度诚恳出来替子认罪,你们还要怎样?

  当然不能怎样,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通过这件事也让一众人了解到端王世子着文质彬彬,其实是个纨绔子弟。

  一个纨绔子弟设市舶司,他能干出个什么来?

  大概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折腾吧折腾吧,反正折腾不出个什么。

  与此同时,关于织造局招募丝绸商承接下半年岁织的博买,正在悄然进行中。

  偌大的厅堂中,一众丝绸商早已聚齐。

  不同于之前,这次人人有座,不光有座,来的人似乎不少。

  老于,你怎么来了?

  吴家的大掌柜于松,以前在业里也算人人都认识,只是后来听说吴家来了个赘婿,把早一批的老人都换掉了,于松自此销声匿迹。

  也就是最近,听说吴家那个赘婿被撵出了吴家,于松再度归来,管着吴家的生意。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家明明够不上承接岁织,这时跑过来做甚?难道说吴家的银子多得花不完,想送点给织造局?

  过来。

  于伯说得甚是含蓄。但能站在这儿的,又有哪个是傻子,自然不信他说的话。

  而且经过此事,有不少人发现,这里出现了一批本不在织造局招募范围,但自己偷偷跑来的小商。

  这些人想干什么?难道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不成?

  颜东家怎么没来?

  如今葛家倒了,颜家也算是整个江苏丝织行业毫无疑问的龙头,这种场面没派人来,实属不应该。

  很快说出这话的人,就遭来众人鄙视。

  这是哪家?消息未免也太不灵通了!都知道颜东家与江南织造关系匪浅,这是什么好地方,能让人家颜家来?

  傻不傻啊你!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际,从侧门走进来几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颜青棠,她打扮得甚是素净,秋香色竹叶暗纹的夹衫,白绫马面裙,梳着简单的单螺垂髻,只脑后斜插着两根老银簪子。

  细细的腕上,戴着一只玉色温润的白玉镯子,起来十分清雅。

  她身后跟着一名穿着品官袍,身材消瘦个头不高的老者。

  两人到后,便分别在主位一左一右坐下。

  只从这站位和这坐位,就让人出无数内容来,怎么?难道这颜东家真在织造局入室登堂了?

  诸位坐。颜青棠神色淡淡道。

  我与诸位也不是陌生人,大家也清楚我的脾气,我就不多说废话。今日请诸位前来,一是为招募下半年岁织承接商,二来也是织造大人顾念早年大家为贪官所累,算是朝廷给大家的一些补偿。

  顿了顿,她又道:此事本不归我所管,但黎大人觉得我与大家熟悉,便由我来开这个场。

  说着,她向黎体。

  黎沐摸了摸胡子道:颜东家客气了,客气了。

  又面向众人说:颜东家方才所言,正是本官想说的,织造大人公务繁忙,今日这场就由我与颜东家共同主持。其一颜东家已说,就由我说说其二,估计近日织造局要在苏州设市舶司,大家也有所耳闻,此事为真,但不叫市舶司,而是叫海市,不日即将公之于众

  黎沐把大致情况说了说,又道:朝廷也知晓各位承接岁织是为朝廷效力,朝廷也不会忘记尔等这些年的功劳。所以织造大人再三考虑后,决定若能在下半年承接朝廷岁织任务,则授予其一块海市入场牌,领下此牌则可入海市交易。今年下半年的岁织任务也不多,缩减一半,是为五万匹,两千匹即可承领。

  此言一出,所有人还在面面相觑。

  颜青棠道:颜家领织五千匹。说完,她便不说话了,端起一旁的茶喝了起来。

  她话音刚落下,于伯站起来说:吴家领织三千匹。

  这风向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那吴家的人之所以到来,明显是颜家给打了招呼,这是有好处拿,才会通知自己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一时间,甭管有没有明白海市意义的,纷纷叫价出声。

  不敢越过五千之数,就怕惹了颜家又犯了众怒,因此大商都是五千,小商都是二千三千之数。

  即是如此,到最后负责计数的吏员已经记不过来了,超出原定数目太多,只能求助地向黎体。

  黎沐则去颜青棠。

  颜青棠点了点头。

  黎沐有些无奈地站起来说:这数额已超出原定数目太多,诸位还要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刘四爷见这官态度和蔼,壮着胆子道:大人,咱们已经手下留情了,为朝廷效力,我等义不容辞。

  可不是如此

  一众商人纷纷附和,哪还有之前不情不愿的模样。

  黎汰无奈道:本官实在有些无奈,不过之前织造大人吩咐过,就当补偿给诸位之前的损失。之后就会有人将入场牌发放给各位,还望诸位能暂时保守这个秘密,勿要往外宣扬,不日织造局才会将此消息公之于众,还望大家牢记。

  说完,他留下两个吏员,和颜青棠从侧门离开了。

  刚走出去,黎沐忙道:颜东家,这超出的数额可怎么办?

  超出不过一万多匹,之前吏员计数时,颜青棠已经在一旁算过,就按市价购入,之后置于海市售卖,所得钱财,记于海市衙门公账,刨除之前支出,余数由度支房监管,用于给众人发薪饷。

  他们这个草台班子初建,织造局这边不过出了个黎沐,纪景行给了块儿地。

  其他所有包括不限于招账房、用人、建房子、乃至房子中一砖一瓦一桌一椅,其实都是颜青棠自掏腰包的,包括这两个月众人的薪饷。

  这世上不存在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事,想要人把活儿干好,必然要把薪饷发足数了。

  黎沐这个前任的照磨官,每月俸禄不过二两多,又由于上面人霸道,他几乎没什么油水可拿。

  织造大人使他出来帮颜东家组建海市,当初他还真担心没人给自己发薪饷,万万没想到颜东家给其他人发薪饷时,竟然没忘了他。

  简直让他感激涕零!

  更重要的是这薪饷竟然不少,达到二十两之多。

  就颜东家所说,干多少活儿吃多少饭,他干的活儿多,所以拿得也多。

  而这些日子,他是眼睁睁着颜东家把一个草台班子,弄成当下规格。

  那套颜家的私宅里,未来的海市衙门已具规模。

  各房各科,划分清晰,何人司管什么,都条理分明,不存在浑水摸鱼不担责任的。就好比那度支房,取的就是户部度支科之名,里面干活的就是从外面招募来的那批账房。

  这些账房来时,还一副文绉绉迂腐不堪的模样,经过颜东家手下之人一调教,算起账来是又快又准,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从组建开始到现在的花销全部核算一遍,并一一造册。

  度房只管算账做账,支房只管支出与花销,另有稽核房负责查账。

  他们现在哪怕是出去买一块转,都需要有字据,卖砖人不会写字不好紧,可自己写,记下对方姓名,让对方画押即可。

  这些字据都会经由度支房核算,然后做成账目,事后经过稽核房核实。而交易所那边也另有几套班子,各司其职,互相监督。

  反正黎沐是大开眼界,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升不起任何轻视之心。

  也不知大人打算何时开衙昭告世人,如今已万事俱备。黎沐又道。

  等他回来再说。

  是的,纪景行现在不在苏州,他出去了。

  至于去干什么,他没细说,但颜青棠猜应该与洋商有关。

  想想,你就算在苏州设个海市,也得有洋商前来才行。

  洋商从何处而来?

  自然从海上来。

  但你总得告诉人家哪里有个卖货的地方,物美价又廉,人家才能知道。

  纪景行临走时,还找颜青棠借了十万两银子。

  是的,他这个江南织造似威风凛凛,实则囊中羞涩。

  偌大的江南织造局,账上竟一文钱银子都没有,他倒是可以从户部那支,问题是户部远在京城,命令发到布政使司那,布政使司是卞青的地盘,可想而知自然是一拖再拖,不能拖那就叫穷。

  纪景行气得不行,当天晚上回来后,连饭都没吃。

  颜青棠再不懂他的意思,该要白活了这么多年,遂扔给他一个盒子,说不够还有。

  纪景行手捧盒子,第一次,不,第二次感受到被人养是一种什么感觉。枉他身为太子,其实还没有她有钱。

  第二天他清晨走时,拿走了盒子,在颜青棠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如今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总是让颜青棠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仙人跳了,他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端王世子,就为了骗她的银子,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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