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戾气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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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戾气

  第148章戾气

  夜空之下,噼啪的燃烧声爆响,火浪渐渐弱了下去,能看到火场里的狼藉,吊着一臂的汉子正在对众人解释。

  “我对黄家知道的也不深,只曾听人说,他等曾藉着已故赵相关系在这京东有所影响,原本有子弟在州县为官,只赵相故去四年有余,他等处境也越发艰难,闻听多有人被报复贬黜,只黄安这团练使还在州中任职,是以他等想要另行攀附权贵。”

  “既然依靠之人已然故去,他等怎生说动那郓州知州的?”吕布有些疑惑。

  “这就不知……”姚刚摊了下手,却又想起什么收了回来:“等等,我记得那日喝酒听张勇说过,程万里背后是媪相童贯,童贯与蔡相虽有些许矛盾,却也交好,而朱家身后之人正是蔡相,是以……”

  姚刚做了个耸肩的姿势。

  吕布眯了眯眼:“如此说来,也不过是个豪强之辈罢了。”

  其余人想了想,也都点点头,这般形容倒也没错。

  “只他如今给我等找了不小的麻烦。”吕布侧过脸庞,火光明暗不定,光线照不到的那面脸庞勾起一抹嗜血笑容:“送他们下去,免得谁都敢来蹦跶两下。”

  一众大汉互相看看,都是狞笑起来,姚刚双眼放光道:“我的哥,如此好事别忘了我。”

  吕布打量他一眼,也没拒绝,只道:“别伤了筋骨。”

  姚刚一挺胸膛,单手擂了两下:“恁这是小瞧人了,我这身子骨岂会被一打就碎,再来百八十下都没问题。”

  后面卞祥忍不住笑道:“再来百八十下,你就成臊子了。”

  “那我也是最有韧性的臊子。”

  姚刚不以为意,乐呵呵的接口,一旁阮小七见他性子豪爽,也是欢喜,笑道:“等兄弟上山后咱们好好吃上几碗酒,俺那里有村中今年新酿的桃花酿,颇为爽口。”

  姚刚豪爽一笑:“我酒量可大,你要多准备几坛。”

  他二人在这说的热闹,突然听得远方一阵吵闹声,随后有寨兵被打倒在地,有人大声喊叫,夹在夜风里被四周噪音一扰,听不甚清,只能隐约听着几个字,却连不成句子。

  吕布皱下眉头,吩咐一旁的护卫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那护卫点了下头,连忙跑了过去,不多时带着两人跑了过来,进前低语道:“首领,乃是这人闹事,宋万头领被他打伤了。”

  吕布也是没想到这宋军还有敢反抗的人在,闻言看去,就见宋万满身尘土,发髻散乱,脸上有着淤青,一个眼圈已是黑了,胸甲上还一黑色的鞋印,显是被打的不清。

  “怎么回事?是你打人?”吕布转动眼珠,看了下一旁那人,就见这人满脸菜色,只是一副痞态看着有些面熟,此时正被宋万用刀比着后心。

  宋万张了张口没等说话,就听那满脸痞态的人开口道:“吕寨主又见面了,不知恁还记得广济军旧人否?”

  吕布恍然一指他道:“伱是那个要替张大官人报仇的汉子,你……你叫什么来着?”

  倒不是吕布记性不好,实是也没想到会再碰到此人,因此他也没放在心上。

  “恁贵人多忘事,俺是李宝,还要多谢恁给了俺十两银子。”李宝闻言露出一个笑容,倒是不介意别人没记住自己。

  “哎呀,俺刚就说看的面善,缘来是你。”阮小七在旁嚷嚷一句,那李宝也冲着他点点头,算是见过。

  “你还真认识哥哥?”宋万在后面嘀咕一声,手中的刀也往下放了放。

  那李宝大眼一翻,感受到身后的动作,回过头撇着嘴道:“俺不是早说了认识吗,是你这厮非要拦着。”

  “俺怎么知道真假。”宋万又嘀咕了一句,抬手摸了摸眼眶:“倒霉,遮莫又是白挨顿揍。”

  一旁几人听了两人的话,大抵能猜出发生甚事,都是憋着笑,吕布也是听的一乐,只面上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李宝:“未知你怎生在此?”

  “说来话长……”那李宝叹口气,纠结一下又是一声叹息:“算了,也没甚好说的,就是和几个友人进了济州府的厢军,之前俺们口粮被克扣,还被人借故打了一顿板子,要不是俺激灵,今夜也被他等填了旋,俺如今对些赤老没甚好感,就想问下……恁那还缺人吗,俺能否入伙?”

  “哦?为何不问某是否能放你等离开?”吕布打量了李宝一眼,眼中目光有些不明意味。

  “俺倒是想,只是遮莫恁是不肯放。”李宝挠了挠头,脸上有着几分无奈。

  一旁卞祥等人也是面有异色的看了这李宝一眼,此人倒是聪明,如今山寨击败济州军,无论如何是不会放过这些上好兵源的,别说这人只有一面之缘,就是真是有交情,也别想就这般走脱。

  这李宝大约也是明白此点,是以上来没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反而仗着有点交情主动要求入伙,脑筋倒是挺灵活。

  “缺。”吕布一点头,这人哪有够的时候,指了指身旁几人道:“马军、步军、水军,都缺人,你想去哪个?”

  李宝也是个有决断的:“俺从小长在河边,还是去水军吧。”

  阮小七大喜,一把拉过李宝:“俺们水军就缺英雄,如今兄弟你来,倒是填补了空缺。”

  李宝一笑,下拜道:“从今起该是叫恁哥哥了,俺还有几个好友,不知能否一并调来?”

  “你是头领,自己决定吧。”吕布自无不可,允了李宝所请。

  这泼李三也是大喜,当下快步跑去后方,想是去放自己的友人,宋万看着他的背影眨眨眼:“哥哥,恁如此相信这人?万一他跑了呢?”

  吕布神色微微一变,嘴角扯了下,手掌倏然捏紧道:“这人为友报仇远行百里,某信他不是那等巧言令色之徒。”

  阮小七一旁拍了拍宋万:“安心,俺也会看着些,不过这兄弟看着是义气中人,当不会行两面三刀之事。”

  宋万耸耸肩,扯动伤口,拿手摸了下嘴角:“那俺这伤是白挨了。”

  吕布一笑,身形走动,拍了下宋万肩膀:“算你一份举荐有功,等回山再行赏赐。”

  宋万大喜,高大背影远去间,低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今夜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去黄家!”

  一众强人躬身领命。

  ……

  天光从东方照下,一朵朵白云连成一片,犹如海浪般翻翻滚滚在空中铺满,黄老太公站在自家祠堂下,望着香火缭绕的祖先牌位轻轻叹了口气。

  最近两年家中每况愈下,他欲如前些年般支持赵小相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偏偏赵小相公威望、资历也不足以同蔡京相抗衡,赵相一党在赵相去后不过一年就树倒猢狲散,自家的子弟也被罢黜的差不多了,仅仅黄安一个粗胚不足以庇佑家族,是以只得改换门庭。

  “还望祖先理解,非是后辈儿孙想要做那背弃恩相之人,实是世道艰难,不得已而为之。”嘴唇蠕动间,老太公取来香点燃,恭恭敬敬的拜了几拜,插入香炉中,看着香火燃烧的红点出了阵神,随后转身慢吞吞的朝外面走去。

  “大爹爹!”

  “公爹!”

  出门没多远,就见着长房媳妇儿带着孙子欲要出门,黄老太公先是笑着摸了摸孙子的脑袋:“有儿乖不乖啊,可读完书了?”

  那小人儿笑着道:“读完了,娘亲也抽查过了,都对着呢。”

  老太公抬头,那边妇人微笑着点点头,神色间甚是骄傲,当下轻轻掐了下孙子婴儿肥的脸蛋:“好,有儿最是聪颖,将来可要在东华门外唱出大名,如此方是好男儿。”

  那小人儿一举胳膊:“大爹爹放心,有儿定会做到!”

  老头儿仰天一阵大笑,方才看向一旁的妇人:“这是要去哪?”

  妇人福了一礼:“有儿成日读书怕他苦闷,想着带他去外面走走,解解闷儿。”

  老太公看看孙子,点点头:“读书乃是辛苦之事,确是需要放松一二,不然总有闷出病也麻烦。你们去吧,自己小心些。”

  望着这母子俩出去的背影,黄老太公背着手在屋檐下站了会儿,初冬的寒意让他头脑为之一清,不由起了童心,深深吸了口冷气,哈了出来,看着白色的气体慢慢消弭在空中,方自转身进入正厅。

  ……

  远处的林野,肃杀的气息在林间浮动,周围休息的人影、马影密集,在林间向外铺开,空中看去,似是吞掉一块块土地一般。

  吕布从毡布上站起,翻身上了赤兔,身体前倾:“今时不同往日借粮,我等不必讲究仁义……”

  赤兔四蹄迈动,低沉的嗓音响彻在众人耳旁:“允你等今日不封刀,一个不留!”

  “哥哥和那黄家有仇?”牛皋奇怪的看向一旁的縻貹。

  “哥哥当和他等没仇……”黑熊也似的汉子上了战马,接上了没说完的话:“和山寨有。”

  牛皋耸了耸肩,看向不远处满面兴奋的姚刚,饶了饶头,他至今还没和这人说上句话……要不要道个歉?

  “哥哥,为着小弟之事惹下这般大祸,这真是……”杜壆将丈八蛇矛放好,面有尴尬的看着吕布。

  吕布一挥手打断他的话:“当日一同做下的事情,非是你一人。”

  说话的声音完毕,闷雷般的马蹄声在这响起,杜壆面色复杂,吁了口气,打马跟上,随后更多的马匹开始运动,震颤间,树上还在死撑的黄叶掉下,飘飘悠悠的落于地面。

  ……

  风渐渐吹起,时而呼啸,时而舒缓,呜咽声在大厅中响起,时不时吹动地上的火盆,火苗一阵晃动,又恢复原样。

  “爹,这般天气你让他二人出去作甚,吹坏了怎办。”屋中有人对着上首的老太公抱怨,却依然伸手提起茶壶给老人倒了杯茶。

  “净说屁话,当年老子抱着你出门溜达,也没见你冻坏了。”黄老太公看着自己儿子眼镜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横看竖看看不顺眼。

  “您这话说的,那般小我如何记得住?”中年男人嘿然说了句,拿起已经热了的手炉递给老头儿:“爹恁拿这个,暖和。”

  老头白了自家儿子一眼,还未说话,就听外面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不由的歪了下脖子:“打雷了?如此是要出去找找他母子二人,他俩都没雨具,莫将人淋出病来。”

  “我就说么。”中年男子无声的嘀咕一句,又大声道:“爹,我去找,恁在屋中……”

  一句话未说完,就听远处一声惨叫,声音之惨烈,让人难以想象。中年男人顿时一怔,黄老太公却是面色巨变的站了起来:“似是人临死前的惨叫声,发生何事了?”

  中年男人惊疑不定的看了眼自家老爹,就见老头指着他道:“快,拿上墙上的剑出去看看。”

  “哎。”中年男人应了一声,伸手从墙上摘下长剑,拔出握定出的门来,就见前院方向燃起大火,风助火势,向着这边蔓延开来。

  “爹,起火了。”中年男人吐出口气,将剑归鞘,老头却是面有怀疑之色,慢慢踱步过来,方在儿子身后站定,尚未来及仔细观瞧,就听连续的惨叫在不同方向响起,随后,披着黑色大氅,内穿铠甲的高大身影提着带血的环首刀走了进来,望着父子二人露出狰狞之意。

  “你是何方贼子,来我黄家意欲何为?”中年男子看着走来的吕布大惊,不由自主又将剑拔了出来。

  “你我仇雠——”

  环首刀劈出,人头飞起,喷溅的血液涂了后方老太公一脸,一手扒开无头死尸,刀朝前一搠。

  “何必多言!”

  噗嗤——

  话音未落,带血的刀身从那老儿身后穿出,粘稠的血迹从伤口流出,滴落,溅湿了鞋面。

  “嗬……,你等……乃是梁山的……”老太公却比自己儿子要聪明两分,脑中电光火石间转动一番,已是知晓这等凶人是谁,然而为时已晚。

  “说对了!”

  “嗬……呃……恶……贼!”

  黄老太公死死用手攒着环首刀刃,锋刃割破手掌,鲜血滴落间,人已经咽了气。

  “你要拿某做进身之阶,某便送你全家团圆。”

  吕布低头看着没了气息的死尸,抽出刀甩落血迹,看着追过来的护卫沉默一下,转首望向西边,虎目光芒流转间,似乎在望着什么。

  天边云朵翻滚,有飞鸟快速划过。

  改了数次也不满意,ε=(ο`*)))唉,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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