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12（5）
十月中旬，小江带着奶奶过来检查，顺便来找林栀夏。
林栀夏知道奶奶情况还不算太坏，心情总算轻松一点，对小江说：“太好了。不过，奶奶的病，你
一定要小心。如果经济上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
小江入伍后，家庭条件比以前好了一点，但去年，奶奶大病一场，家里的积蓄基本已经用完了。
小江听了林栀夏的话，憨厚地笑了笑说：“林医生，你心肠太好了。不过我奶奶以前工作的那家人家，最近找到了我们，资助了所有费用。”
小江奶奶以前是做家政的，干活利索，很多雇主都很喜欢小江奶奶，倒也不足为奇。不过现在这么热心的人，倒也少了。好像所有人都自顾不暇似的，没有时间关心别人。
“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林栀夏为小江高兴。
小江的假期很少，也是队里考虑他的特殊性，才会准他假出来。
趁小江在，林栀夏想再去看看奶奶。
小江说好，不过要先到镇上买几个菜。
林栀夏倒是惊讶了一下：“你家今天有客人？我去会不会不方便？”
小江摇摇头说：“没有。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位老板，今晚会去看看奶奶。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也要尽自己所能回报人家，是不是？林医生，你在这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菜场？”
林栀夏也下班了，没事了，就坐小江的摩托车去菜场。
她已经好久没来菜场了，有点陌生，不过，等进了菜场，看到那些红红绿绿的蔬菜，一下子放松起来。
小江从小当家，买菜，还价都不在话下，林栀夏趁他买菜的时候，买了点水果。
买完，两人坐小江的摩托车回去。
小江家在农村，从市中心到小江家，开了好几段石子路。
尘土飞扬，林栀夏吃了一脸的土。
等小江的摩托车停在小江家门口，林栀夏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江有点不好意思，跟林栀夏说：“林医生，我给你拿了脸盆，你在井边打盆水，洗洗脸。”
林栀夏点点头，趁小江拿盆的功夫，自己用水桶打水。
“给，林医生。”
“谢谢。”
林栀夏接了盆，在井边洗脸。
就在她往脸上泼水的时候，小江在身后忽然叫了一声：“徐先生，您这么早？”
听到“徐先生”三个字，林栀夏冷了一下，转头看那我“徐先生”。
显然，那位徐先生也在看她。
林栀夏确认这位徐先生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位徐先生后，又淡定地转回头，先把脸洗了。
小江体贴，给林栀夏拿了块全新的毛巾。
林栀夏擦了脸，将毛巾挂到一边的竹竿上，然后径直走进了屋里。
小江拿了茶水出来，本来是给林栀夏和徐什一人一杯的，见林栀夏往屋里走，有点迷糊。
“林医生，你干嘛去？”
林栀夏没有回应小江，上楼去看奶奶。
小江拿了茶水，递给徐什，十分客气地说：“徐先生，你先随便坐坐。我还在烧菜。刚才那位是我的朋友林医生。林医生人特别好，一会儿可以跟她聊聊。”
徐什接了茶水，对小江点点头，叫小江不用管他，自己去忙。
厨房里还烧着菜，小江也不客气了，先回去烧饭。
林栀夏看完奶奶下来，帮小江烧火。
小江切着菜，笑眯眯地跟林栀夏闲聊：“林医生，你觉得外面的徐先生帅不帅？”
林栀夏听小江聊起徐什，没什么兴趣，坐在灶口，塞着柴火说：“问这个干嘛？”
小江切着丝瓜说：“随便聊聊呀。以你们女人的眼光，是不是喜欢徐先生那款？”
林栀夏一听，低头笑笑，说没有。
小江“哦”了一声，把切好的丝瓜放盘里。
林栀夏烧着火，想到小江是不是快退役了，就问小江：“小江，你退伍了打算干什么？”
小江摸摸头说：“还没想好呢。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到时候找找吧。实在不行，我去学厨，当大厨去。”
林栀夏听了，倒是点点头。
想起她刚见小江的时候，小江差点就跟人误入歧途了，那时候她本科刚毕业，还要读研，自己也没什么钱，还是每月想办法，拿钱出来资助小江。还好，小江知恩图报，虽然学习方面不行，但去当了兵，学了一身本事，在队里，表现也不错。
小江过来，看看锅里的红烧肉，隔着灶台问林栀夏：“林医生，女孩子……都喜欢些什么呀？”
林栀夏听着，愣了一下，看看小江，问：“你有喜欢的女孩了？”
小江先是摇头否认，后来被林栀夏看得不好意思了，就承认了。
“等我先挣钱，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跟着我受苦吧。”
朴实而真诚的想法。
林栀夏想了想说：“每个人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你应该去了解那个女孩子。”
小江听完，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转头见徐什站在厨房门口，小江惊讶地叫了一声：“徐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栀夏听见徐什进来了，便不说话，默默烧柴。
徐什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了，您在外面坐。”小江笑眯眯地说。
徐什“嗯”了一声，小江和林栀夏在里面忙，他显得很多余，就在一旁的天井里站了一会儿。
小江的房子有些破败了，但看得出，几十年前，应该也属于不错的房子。
林栀夏坐那烧火，一抬头，是可以看到外面的徐什的，她瞄了一眼他在看什么，就静静收回目光。
半小时后，小江烧好了菜，林栀夏帮忙端上桌。
徐什也来帮忙，林栀夏也没有理他。
三个人，加上奶奶，坐上桌。
今天家里人多，奶奶很高兴，一直在笑。
小江给奶奶介绍了一下林栀夏和徐什。
林栀夏不用说，奶奶记得。
“奶奶，这是徐先生，他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奶奶有些耳背，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只是在笑。
小江看看奶奶，又看看徐什说：“徐先生，奶奶叫你多吃点。”
徐什点点头，客气地说小江做的菜很好吃。
小江又给林栀夏夹了菜，叫她多吃点。
“林医生，多吃点。”
林栀夏笑笑，说谢谢。
小江挺会照顾人，一直照顾着林栀夏和徐什。
饭吃完，小江不好麻烦徐什，本来打算骑摩托车送林栀夏回城里，但摩托车没油了。
天已经黑了，这会儿也没人去城里了，小江只好麻烦了徐什。
“那麻烦徐先生了。”送林栀夏上车的时候，小江一个劲儿地道谢。
“林医生，下次见。”
“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嘞。徐先生，路上慢点。”
“好，你回去吧。”
小江说好，但一直等到徐什的车开出，小江还在原地目送。
林栀夏无奈地笑笑。
一直到看不到小江的身影，车子里只剩下林栀夏和徐什。
车子行驶在乡间小道上，夜幕下的田野，静得林栀夏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只有偶尔对面驶来的车的灯光，让她安心了一点。
乡间小路，只够一辆车的距离，每次有车会车，都要在旁边让路。
这样，原本回城只有一小时，硬生生开了一个半小时，然而，这一路上，林栀夏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到了小区对面，才客气地对徐什说了声谢谢，让他不用掉头，停车就好，然后飞快下了车。
林栀夏下车的速度，快得徐什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林栀夏已经在过马路。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车，她东张西望地注意来往的车辆，然后飞快地跑到对面。
徐什静静看了一会儿，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林栀夏以最快的速度上楼，然后从窗口看看徐什的车是否还在。
果然，马路对面空空如也。
她自嘲地笑笑。
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他的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他的冷淡，他的态度也很明确，是她冒昧了。
她收起手机，刚准备睡觉，一条信息进来。
是程森屿的。
「栀夏姐，睡了吗？明天能约你吃个饭吗？」
林栀夏想了一下，说好。
「太好了，那我来安排。」
程森屿发的是语音，从他语气里，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程森屿的兴奋，让林栀夏感到很熟悉，就像大学的时候，他约她庆功的时候一样。
到底还是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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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夏知道奶奶情况还不算太坏，心情总算轻松一点，对小江说：“太好了。不过，奶奶的病，你
一定要小心。如果经济上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
小江入伍后，家庭条件比以前好了一点，但去年，奶奶大病一场，家里的积蓄基本已经用完了。
小江听了林栀夏的话，憨厚地笑了笑说：“林医生，你心肠太好了。不过我奶奶以前工作的那家人家，最近找到了我们，资助了所有费用。”
小江奶奶以前是做家政的，干活利索，很多雇主都很喜欢小江奶奶，倒也不足为奇。不过现在这么热心的人，倒也少了。好像所有人都自顾不暇似的，没有时间关心别人。
“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林栀夏为小江高兴。
小江的假期很少，也是队里考虑他的特殊性，才会准他假出来。
趁小江在，林栀夏想再去看看奶奶。
小江说好，不过要先到镇上买几个菜。
林栀夏倒是惊讶了一下：“你家今天有客人？我去会不会不方便？”
小江摇摇头说：“没有。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位老板，今晚会去看看奶奶。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也要尽自己所能回报人家，是不是？林医生，你在这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菜场？”
林栀夏也下班了，没事了，就坐小江的摩托车去菜场。
她已经好久没来菜场了，有点陌生，不过，等进了菜场，看到那些红红绿绿的蔬菜，一下子放松起来。
小江从小当家，买菜，还价都不在话下，林栀夏趁他买菜的时候，买了点水果。
买完，两人坐小江的摩托车回去。
小江家在农村，从市中心到小江家，开了好几段石子路。
尘土飞扬，林栀夏吃了一脸的土。
等小江的摩托车停在小江家门口，林栀夏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江有点不好意思，跟林栀夏说：“林医生，我给你拿了脸盆，你在井边打盆水，洗洗脸。”
林栀夏点点头，趁小江拿盆的功夫，自己用水桶打水。
“给，林医生。”
“谢谢。”
林栀夏接了盆，在井边洗脸。
就在她往脸上泼水的时候，小江在身后忽然叫了一声：“徐先生，您这么早？”
听到“徐先生”三个字，林栀夏冷了一下，转头看那我“徐先生”。
显然，那位徐先生也在看她。
林栀夏确认这位徐先生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位徐先生后，又淡定地转回头，先把脸洗了。
小江体贴，给林栀夏拿了块全新的毛巾。
林栀夏擦了脸，将毛巾挂到一边的竹竿上，然后径直走进了屋里。
小江拿了茶水出来，本来是给林栀夏和徐什一人一杯的，见林栀夏往屋里走，有点迷糊。
“林医生，你干嘛去？”
林栀夏没有回应小江，上楼去看奶奶。
小江拿了茶水，递给徐什，十分客气地说：“徐先生，你先随便坐坐。我还在烧菜。刚才那位是我的朋友林医生。林医生人特别好，一会儿可以跟她聊聊。”
徐什接了茶水，对小江点点头，叫小江不用管他，自己去忙。
厨房里还烧着菜，小江也不客气了，先回去烧饭。
林栀夏看完奶奶下来，帮小江烧火。
小江切着菜，笑眯眯地跟林栀夏闲聊：“林医生，你觉得外面的徐先生帅不帅？”
林栀夏听小江聊起徐什，没什么兴趣，坐在灶口，塞着柴火说：“问这个干嘛？”
小江切着丝瓜说：“随便聊聊呀。以你们女人的眼光，是不是喜欢徐先生那款？”
林栀夏一听，低头笑笑，说没有。
小江“哦”了一声，把切好的丝瓜放盘里。
林栀夏烧着火，想到小江是不是快退役了，就问小江：“小江，你退伍了打算干什么？”
小江摸摸头说：“还没想好呢。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到时候找找吧。实在不行，我去学厨，当大厨去。”
林栀夏听了，倒是点点头。
想起她刚见小江的时候，小江差点就跟人误入歧途了，那时候她本科刚毕业，还要读研，自己也没什么钱，还是每月想办法，拿钱出来资助小江。还好，小江知恩图报，虽然学习方面不行，但去当了兵，学了一身本事，在队里，表现也不错。
小江过来，看看锅里的红烧肉，隔着灶台问林栀夏：“林医生，女孩子……都喜欢些什么呀？”
林栀夏听着，愣了一下，看看小江，问：“你有喜欢的女孩了？”
小江先是摇头否认，后来被林栀夏看得不好意思了，就承认了。
“等我先挣钱，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跟着我受苦吧。”
朴实而真诚的想法。
林栀夏想了想说：“每个人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你应该去了解那个女孩子。”
小江听完，觉得有道理，点点头，转头见徐什站在厨房门口，小江惊讶地叫了一声：“徐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栀夏听见徐什进来了，便不说话，默默烧柴。
徐什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好了，您在外面坐。”小江笑眯眯地说。
徐什“嗯”了一声，小江和林栀夏在里面忙，他显得很多余，就在一旁的天井里站了一会儿。
小江的房子有些破败了，但看得出，几十年前，应该也属于不错的房子。
林栀夏坐那烧火，一抬头，是可以看到外面的徐什的，她瞄了一眼他在看什么，就静静收回目光。
半小时后，小江烧好了菜，林栀夏帮忙端上桌。
徐什也来帮忙，林栀夏也没有理他。
三个人，加上奶奶，坐上桌。
今天家里人多，奶奶很高兴，一直在笑。
小江给奶奶介绍了一下林栀夏和徐什。
林栀夏不用说，奶奶记得。
“奶奶，这是徐先生，他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奶奶有些耳背，也不知道听没听清，只是在笑。
小江看看奶奶，又看看徐什说：“徐先生，奶奶叫你多吃点。”
徐什点点头，客气地说小江做的菜很好吃。
小江又给林栀夏夹了菜，叫她多吃点。
“林医生，多吃点。”
林栀夏笑笑，说谢谢。
小江挺会照顾人，一直照顾着林栀夏和徐什。
饭吃完，小江不好麻烦徐什，本来打算骑摩托车送林栀夏回城里，但摩托车没油了。
天已经黑了，这会儿也没人去城里了，小江只好麻烦了徐什。
“那麻烦徐先生了。”送林栀夏上车的时候，小江一个劲儿地道谢。
“林医生，下次见。”
“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嘞。徐先生，路上慢点。”
“好，你回去吧。”
小江说好，但一直等到徐什的车开出，小江还在原地目送。
林栀夏无奈地笑笑。
一直到看不到小江的身影，车子里只剩下林栀夏和徐什。
车子行驶在乡间小道上，夜幕下的田野，静得林栀夏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只有偶尔对面驶来的车的灯光，让她安心了一点。
乡间小路，只够一辆车的距离，每次有车会车，都要在旁边让路。
这样，原本回城只有一小时，硬生生开了一个半小时，然而，这一路上，林栀夏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到了小区对面，才客气地对徐什说了声谢谢，让他不用掉头，停车就好，然后飞快下了车。
林栀夏下车的速度，快得徐什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林栀夏已经在过马路。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车，她东张西望地注意来往的车辆，然后飞快地跑到对面。
徐什静静看了一会儿，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
林栀夏以最快的速度上楼，然后从窗口看看徐什的车是否还在。
果然，马路对面空空如也。
她自嘲地笑笑。
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他的话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他的冷淡，他的态度也很明确，是她冒昧了。
她收起手机，刚准备睡觉，一条信息进来。
是程森屿的。
「栀夏姐，睡了吗？明天能约你吃个饭吗？」
林栀夏想了一下，说好。
「太好了，那我来安排。」
程森屿发的是语音，从他语气里，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程森屿的兴奋，让林栀夏感到很熟悉，就像大学的时候，他约她庆功的时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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