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真相
焦氏猛听得陈雪意一声叹息，不觉心疼地抚抚她腮边头发道：“三丫头，我闻听你父亲说，展姑爷虽说少年得志，却做出了些不妥当的事，有些麻烦。现今，你父亲他们，正欲查办他，你是不是在为他的事忧心忡忡？”
陈雪意摇摇头道：“母亲，这却不是，我只是觉得，做一个大家女子很难罢了。特别是成了家以后，要面对公公婆婆，相公身边的好些人，好些事，令人心生疲倦。”
焦氏长叹一声：“傻孩子，你说的这些个事，母亲都了解。我也曾经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你大姐姐嫁入相府后，每回回娘家。何尝不与我这么说，你想想看，古往今来的那些大家女子，虽也报屈埋怨，但哪个不是这般过来的。
但即来之则安之。难道你还能因为累，就不过日子了么？”
陈雪意心道：古往今来的大家女子都是这般过来的。可我不是。心头虽这样想，却对焦氏娇憨地一笑：“母亲说的何尝不是……”
黄昏将至，陈雪意神色惶然地回到展家。展明皓此时已然回房多时了，见她面色不悦，不免查颜观色道：“雪儿，怎么，岳母大人的病情不妥嘛？”
陈雪意摇了摇头，轻轻握了下展明皓的手，复又放下。蹙起弯弯的细眉看了展明皓好半晌才嗫嚅道：“相公，你我成亲已半年有余，雪儿我今日为何却觉得认不清你？”
展明皓神色一变，语气有些僵硬地道：“雪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雪意目光一闪，面上竟呈出一种悲愤之色：“展明皓，我来问你。咱们成亲这大半年里，雪意待你如何？”
展明皓毫不犹豫：“情深义重。”
陈雪意越发的愤慨：“那么相公你自己拍拍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你待雪意如何？”
展明皓沉吟半晌，目光闪烁，最后忽然上来笑吟吟握住陈雪意的手，语气殷勤讨好：“娘子，虽说为夫先前有得罪之处，但现今已将功补过了。你还想要我怎样啊。”言罢，嘻皮笑脸就自背后要来搂陈雪意。
陈雪意猛地闪开身子，手指展明皓，怒不可扼地道：“展明皓，今日你给我说清楚。若不然，我即刻写封修书与你。咱们从此一拍两散。”
展明皓面色一凛，猛然一拍桌案，凤目含怒：“陈雪意，你这胆大枉为的妇人。切莫因为我疼你宠你便无法无天。从咱们婚后至今，这才消停了几日，你便又闹将起来？”
陈雪意怒气冲冲地注视展明皓，手指他的鼻尖：“展明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何曾给我一颗真心。从新回前夜的差些被侮辱，到昨天差些被卖到妓院里去。你哪说这一切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展明皓大吃一惊，上来欲握陈雪意的手。陈雪意狠狠地将他甩到一旁，而后以袖掩面。低头饮泣。
展明皓忙来到她身后，软声问道：“哎呀，雪儿，你莫要再哭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雪意方才回过头来，显然怒气极盛，宽大的衣袖居然甩到展明皓的脸上。红着眼瞪着他道：“那要问一问你这狠心短命鬼，与我们府中那四姨娘是何种关系。而我那已然疯颠的二姐姐，又如何成了你的未婚妻子。四姨娘口口声声说是我破坏了你与二姐姐的大好姻缘。
因此，自婚前起，便一步步的欲将我置于死地。相公，雪意即便死也要做个明白鬼。现下，你就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罢，还怕自己光说这些可信度不够。声泪俱下地哭倒展明皓怀中，向展明皓诉说自己与燕草碧丝两个昨日的遭遇。展明皓听到三人竟被带到下等妓院，险些要被歹人所诬一节，不觉拍案而起。双眉竖起，凤眸含怒，大有欲去寻四姨娘寻衅之事。
陈雪意这才又低低哭诉道：“相公，妾身主仆三人后来幸被一位过路的侠客所救，若不然，此时，妾身早已先一步去黄泉路上等你了。可是……”
陈雪意忽地自站起身来：“相公，我现下就要你告诉我，你与二姐姐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然，我便去问公公，再将此事回了爹爹，非要弄个水落石出。若不然，总是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栽赃，陷害。雪意不服。”
说罢，她高高抬起倔强的小脸。眼含泪水，第一次在新婚之夜后，对展明皓提出控诉。展明皓转过身去，思索再三，表情犹豫。不停地咬唇，握拳，像个困兽似地在屋中游走。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心乱如麻。
陈雪意偷眼瞧他的动作，便知自己表演得已到了一定火候。既然他暂时没有啥动向，也该到了她先退场的时候。于是她带了哭腔地道：“好吧，相公，既然你不与我说实话。我便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只可恨，我不知哪日就做了屈死鬼，我好冤啊，好冤……”
说罢竟悄无声息地走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展明皓满面痛楚地回过头来，却早已不见了陈雪意的影子，他不觉仰天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陈雪意啊，陈雪意，你虽然对我情深义重，怎奈我们两家的冤仇不共戴天……”
接着又仰天大笑道：“爹爹呀，娘亲，孩儿如今已将陈士倌，展清这两个贼人的家里搅得一塌糊涂，用不了多久，咱们牟家的血海深仇就要报了。你们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雪儿啊，雪儿，自古以来，没有人会娶自己仇人的女儿为妻，可是，我却该拿你怎么办啊？怎么办？”
说罢，展明皓双手神情沮丧地以手捶打雕花床头，痛苦万分。浑然不觉，这一切早已被悄悄潜在门外的陈雪意听到。
事到如今，她已将此事差不多明白了个大概，再加上自己的猜想，也有了八九不离十。定是在多年前，陈士倌展清无意中联手杀了一个姓牟的人，结果，牟家的儿子幸免于难。并不知怎么，阴错阳差地做了展清的儿子。展家夫妇如此这般疼惜展明皓，无非是古人的拳拳爱子之心。却不知，养虎为患，终有一日，他们的命，会丧在展明皓的手上。
想到这里，陈雪意不由得暗自心惊。看来，自己得加大力度，让楚悠然趁早查清展明皓的身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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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意摇摇头道：“母亲，这却不是，我只是觉得，做一个大家女子很难罢了。特别是成了家以后，要面对公公婆婆，相公身边的好些人，好些事，令人心生疲倦。”
焦氏长叹一声：“傻孩子，你说的这些个事，母亲都了解。我也曾经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你大姐姐嫁入相府后，每回回娘家。何尝不与我这么说，你想想看，古往今来的那些大家女子，虽也报屈埋怨，但哪个不是这般过来的。
但即来之则安之。难道你还能因为累，就不过日子了么？”
陈雪意心道：古往今来的大家女子都是这般过来的。可我不是。心头虽这样想，却对焦氏娇憨地一笑：“母亲说的何尝不是……”
黄昏将至，陈雪意神色惶然地回到展家。展明皓此时已然回房多时了，见她面色不悦，不免查颜观色道：“雪儿，怎么，岳母大人的病情不妥嘛？”
陈雪意摇了摇头，轻轻握了下展明皓的手，复又放下。蹙起弯弯的细眉看了展明皓好半晌才嗫嚅道：“相公，你我成亲已半年有余，雪儿我今日为何却觉得认不清你？”
展明皓神色一变，语气有些僵硬地道：“雪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雪意目光一闪，面上竟呈出一种悲愤之色：“展明皓，我来问你。咱们成亲这大半年里，雪意待你如何？”
展明皓毫不犹豫：“情深义重。”
陈雪意越发的愤慨：“那么相公你自己拍拍自己的良心问一问，你待雪意如何？”
展明皓沉吟半晌，目光闪烁，最后忽然上来笑吟吟握住陈雪意的手，语气殷勤讨好：“娘子，虽说为夫先前有得罪之处，但现今已将功补过了。你还想要我怎样啊。”言罢，嘻皮笑脸就自背后要来搂陈雪意。
陈雪意猛地闪开身子，手指展明皓，怒不可扼地道：“展明皓，今日你给我说清楚。若不然，我即刻写封修书与你。咱们从此一拍两散。”
展明皓面色一凛，猛然一拍桌案，凤目含怒：“陈雪意，你这胆大枉为的妇人。切莫因为我疼你宠你便无法无天。从咱们婚后至今，这才消停了几日，你便又闹将起来？”
陈雪意怒气冲冲地注视展明皓，手指他的鼻尖：“展明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何曾给我一颗真心。从新回前夜的差些被侮辱，到昨天差些被卖到妓院里去。你哪说这一切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展明皓大吃一惊，上来欲握陈雪意的手。陈雪意狠狠地将他甩到一旁，而后以袖掩面。低头饮泣。
展明皓忙来到她身后，软声问道：“哎呀，雪儿，你莫要再哭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雪意方才回过头来，显然怒气极盛，宽大的衣袖居然甩到展明皓的脸上。红着眼瞪着他道：“那要问一问你这狠心短命鬼，与我们府中那四姨娘是何种关系。而我那已然疯颠的二姐姐，又如何成了你的未婚妻子。四姨娘口口声声说是我破坏了你与二姐姐的大好姻缘。
因此，自婚前起，便一步步的欲将我置于死地。相公，雪意即便死也要做个明白鬼。现下，你就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罢，还怕自己光说这些可信度不够。声泪俱下地哭倒展明皓怀中，向展明皓诉说自己与燕草碧丝两个昨日的遭遇。展明皓听到三人竟被带到下等妓院，险些要被歹人所诬一节，不觉拍案而起。双眉竖起，凤眸含怒，大有欲去寻四姨娘寻衅之事。
陈雪意这才又低低哭诉道：“相公，妾身主仆三人后来幸被一位过路的侠客所救，若不然，此时，妾身早已先一步去黄泉路上等你了。可是……”
陈雪意忽地自站起身来：“相公，我现下就要你告诉我，你与二姐姐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然，我便去问公公，再将此事回了爹爹，非要弄个水落石出。若不然，总是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栽赃，陷害。雪意不服。”
说罢，她高高抬起倔强的小脸。眼含泪水，第一次在新婚之夜后，对展明皓提出控诉。展明皓转过身去，思索再三，表情犹豫。不停地咬唇，握拳，像个困兽似地在屋中游走。这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心乱如麻。
陈雪意偷眼瞧他的动作，便知自己表演得已到了一定火候。既然他暂时没有啥动向，也该到了她先退场的时候。于是她带了哭腔地道：“好吧，相公，既然你不与我说实话。我便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只可恨，我不知哪日就做了屈死鬼，我好冤啊，好冤……”
说罢竟悄无声息地走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展明皓满面痛楚地回过头来，却早已不见了陈雪意的影子，他不觉仰天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陈雪意啊，陈雪意，你虽然对我情深义重，怎奈我们两家的冤仇不共戴天……”
接着又仰天大笑道：“爹爹呀，娘亲，孩儿如今已将陈士倌，展清这两个贼人的家里搅得一塌糊涂，用不了多久，咱们牟家的血海深仇就要报了。你们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雪儿啊，雪儿，自古以来，没有人会娶自己仇人的女儿为妻，可是，我却该拿你怎么办啊？怎么办？”
说罢，展明皓双手神情沮丧地以手捶打雕花床头，痛苦万分。浑然不觉，这一切早已被悄悄潜在门外的陈雪意听到。
事到如今，她已将此事差不多明白了个大概，再加上自己的猜想，也有了八九不离十。定是在多年前，陈士倌展清无意中联手杀了一个姓牟的人，结果，牟家的儿子幸免于难。并不知怎么，阴错阳差地做了展清的儿子。展家夫妇如此这般疼惜展明皓，无非是古人的拳拳爱子之心。却不知，养虎为患，终有一日，他们的命，会丧在展明皓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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