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惹了桃花债_帝王宠之一品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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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惹了桃花债

  “羞花,回华乾殿,给我披麻戴孝。”

  这战,擂了鼓,要开始了。

  午时,燕宫六院挂了素锦,华乾殿行大丧,殿里殿外跪满了宫人女官,哭声不绝。

  闻柒方到,掌事的女官便哭咽着上前来迎:“七小姐,可算是回来了,娘娘她,”泣不成声,她执着白绢拭泪,“娘娘她没了,桂嬷嬷也随娘娘去了。”

  闻柒张开手,由着宫人给她戴孝,冷静得好似平素:“仵作可来过?”

  “敛尸时来过了。”

  哼,这掩人耳目的功夫倒是做足了。闻柒又问:“仵作说了什么?”

  “辰时三刻,自缢身亡。”

  自缢身亡……好个老狐狸,心可真狠啊,这枕边之人也下得去手,闻柒眸子一冷:“尸体在哪?”

  “尸体,尸体在、在——”掌事女官支吾着,脸上少不得惊慌失措,半天也没说出个整话。

  闻柒眸子一扫,沉声:“不会说话,那以后就不用开口了。”

  那女官被这逼人的气势吓得脸色发白,双腿一软便跪在了闻柒跟前,再不敢迟疑:“七小姐恕罪,娘娘的尸首已经入棺,这会儿司丧房的老嬷嬷都已经到了,皇后娘娘领了圣意正与其他几位娘娘在大殿张罗封棺法事。”

  “封棺?”闻柒冷笑,“手脚可真快啊。”眸子一冷,一扫殿外众人,字字掷地有声,“差人去给八少爷报丧,顺便给我用力地敲一敲南城门上的丧钟,好好提醒一下咱日理万机的圣上,可别忘了悲痛欲绝茶饭不思。”

  宫人似乎迟疑,面面相觑着并未动作。

  “不从?”

  两个字,真叫人毛骨悚然。宫人哪敢迟疑:“奴才这就去。”

  闻柒笑笑,甚是无害:“这就对嘛,要听话。”

  说完,闻柒一身素白孝衣踏进了主殿,也不急着进去,依着殿门,瞧了瞧一屋子的人,听着司丧房的老嬷嬷念着超度经文,好一会儿有些百无聊赖,抱着手懒懒开口:“这么急着封棺,我说,”缓缓走进殿,瞟了一眼主位之人,笑意森森,“我准了吗?”

  众人瞧去,闻柒正莹莹冷笑,各有思量,殿中多数生面孔,后宫位高权重的几位倒都在,除却一贯深居浅出的惠妃与芊妃,一屋子女人,楚楚抹泪的不在少数,怕是除了温善婉约的元妃没几个不是在装腔作势。

  元妃只道了句节哀便由宫人搀着坐在了一边,望着闻华裳的灵柩垂泪,也是,这二人素来交好。

  主位之侧的是苏庄嫔,面露哀婉:“是闻柒妹妹来了。”

  瞧这一脸哭丧相,倒真将戏做足了。闻柒笑了:“妹妹?”抬抬手指,指了指灵柩,道,“我闻柒可只有一个姐姐,这会儿正躺在棺材里呢。”

  话一落,苏庄嫔的脸便白了,当下大怒:“闻柒,本宫唤一声妹妹,是看在死去华贵妃的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哟,还上脸了。

  闻柒也不恼,一脸诧异惊愕:“给脸?那也得有脸啊,庄嫔娘娘可真会抬举人。”

  字字句句夹枪带棒,这一国皇妃与苏国公府的面子里子全叫闻柒踩了个准,真真是目中无人、胆大妄为,苏庄嫔如何能忍,加之华妃已逝,更无忌惮,苏庄嫔咄咄逼人,目光如炬:“区区亡臣之女,竟敢以下犯上,今日本宫便——”

  闻柒侧耳正听着,主位的姬皇后便一声怒喝:“放肆!”苏庄嫔脸色一白,便如有梗在喉,红了眼,硬是收了口,姬皇后疾言厉色,端的是国母之威,“口出狂言,庄嫔,眼里可还有本宫这个皇后。”怒斥完,转眸看向闻柒,脸色一换,和善极了,“闻家妹妹,本宫知丧亲之痛,只是死者已逝,望妹妹节哀,莫要伤心过度迁怒了他人又伤了自个的身子。”

  瞧瞧,这变脸的功夫,好生登峰造极啊,闻柒淡笑不止,抬眼看着一脸惨色的苏庄嫔:“知道为何她是皇后,而却只是妃嫔吗?”也不瞧姬皇后一眼,一脸佩服的神色,不吝赞扬,“哪有她会装。”

  不知好歹!肆意妄为!

  姬皇后目露凶光:“闻柒——”

  闻柒抬抬手,云淡风轻地断了姬皇后的话锋:“皇后娘娘,莫不是忘了您自个说的话,那闻柒就提醒提醒娘娘,今儿个闻柒丧亲之痛难以承受,迁怒了他人又伤了自个,说我连自个都敢伤了,们嘛——”扫了一眼殿中面色各异的众人,语调一沉,眸间笑意全无,毫无杀意,恰似森然,“所以,放聪明些,别惹怒我,今日我姐姐大丧,我无心与们口舌,若是们非要找不痛快,那我也不介意在我姐姐的灵柩前开开光、见见血,大开杀戒以慰亡灵。”

  一语落,惊了四座,何等娟狂,敢当着大燕一个个位高权重的后妃嚣张放言,肆无忌惮地与整个后宫,甚至整个大燕为敌。

  大开杀戒,她竟敢说!

  姬皇后一手轻扣茶杯,不疾不徐的反唇讥讽:“就

  这么想去陪姐姐?”

  自然,要弄死一个身无依仗却目无法纪的孤女,好比捏死一只蚂蚁,更何况,有多少人想将这人儿除之而后快。

  闻柒镇定自若,喝着茶,摇摇头,笑看皇后:“不,娘娘,莫要本末倒置了,应该是,”她凑上前,一字一顿说得极缓,却字字都灼灼铮然,“就这么想去陪我姐姐?”

  一句话,带了杀意,森森逼人。

  姬皇后气急败坏:“敢!”

  闻柒反笑:“知道的,我敢。”放下茶杯,睃了一眼姬皇后自始至终都安放身前的左手,“我连皇后娘娘这手臂都敢一把火烧废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姬皇后脸色大变,那左手臂几不可见地一颤,愤红的双眸死死盯着闻柒,却一字也未能发出。

  谁又知道,那衣袖下的手臂血色蔓延,近乎痛到毫无知觉。是啊,她敢,她连一国皇后的手臂也能说废就废却至今安然无恙,还有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她不敢。

  毋庸置疑,闻柒敢掀了大燕的天,殿中无一人做声,静得让人发慌发怵。

  闻柒起身,站在灵柩之前,眼睫冷冷一抬,虽不瘟不火,却势如针芒:“们听好了,我只说一遍。”语气不怒而威,沉沉两字,“开棺。”

  顿时,司丧房一干人倒抽冷气,面面相觑。

  半晌过后,主事嬷嬷面露难色,支吾不前:“圣上旨意,老奴断不敢,不敢忤——”

  话未说完,闻柒一脚过去,引得惊叫连连,那主事的老嬷嬷被踢出几米之外,吐了一口血气,瘫死在地,气若游丝。

  一干后妃都吓傻了,花容失色。

  闻柒却慢条斯理地踢踢腿,揉揉腰,语气惺忪:“这一脚是给个教训,”眸子一抬,扫了一眼殿中众人,调笑似的,“别忘了,这是华乾殿,今天即便是将们一个一个刮了,我也敢公之于众,便说,”抬着下巴想了想,笑着继续,“便说华贵妃大丧,众,悲痛而亡。”

  几句话,不是恐吓,威慑足矣。

  毋庸置疑,杀人灭口反咬一口的能耐闻柒有,胆量更有,顿时殿中死寂,无一人敢置喙,便是平素一个个气焰嚣张趾高气昂的后妃也噤若寒蝉。

  倒是自始至终不言不语的元妃道了句:“闻柒,让华妃妹妹安心去吧,死者为大,若有什么事待到妹妹入土为安可好?”

  闻柒言简意赅:“不好。”元妃叹了口气,摇头不语。闻柒冷眼一挑,“听明白了吗?”

  主事的几个老嬷嬷战战兢兢地跪着:“明、明白。”

  闻柒耐心不太好:“那还杵着作甚?”

  一干人如临大敌地开棺,瞧都不敢瞧闻柒一眼。

  棺木开,里面女子静躺,往日倾城的容颜覆着素锦,身穿锦绣琉仙裙。闻柒缓缓走近,扶着棺木,伸手掀开了素锦,指尖微颤,素锦之下,纸白的容颜死寂,侧脸上一道指长的抓痕透着唯一的血色。

  果然,果然是她……

  温言软语嘘寒问暖的是她,担惊受怕事事相护的是她,望月阁上指剑相向的也是她。

  闻柒想,这个女子,这个潜伏了十一年之久的女子,终归是没有对她痛下杀手,所以,成了弃子死于非命。

  “赠我锦绣琉仙裙,我还一命好不好?”闻柒俯身,拂了拂女子紧闭的眸,“安心去吧,这杀人偿命的债我去给讨。”

  望月阁,她迂回拖延终究是救了闻柒一命,这人命,得还,自然,这血债,得偿。闻柒想,不管如何,不管她是谁,她曾唤她一声妹妹,她曾姓闻。

  她闻柒不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待她一分,不论好坏,她还十分。

  午时三更,燕宫钟鸣。

  “咚——咚——咚。”

  三声响,鸣丧。

  这钟声传到了衍庆宫中,炎帝望着窗外光景,似笑非笑:“这丧钟闻柒是敲给朕听的,她在警告朕呢。”

  声声,讨伐征战这大燕的九五至尊。

  金公公道:“皇上,这闻家姑娘委实大胆了些。”

  炎帝冷笑,摩挲指尖扳指的龙纹:“何止胆大,还福大命大呢。”

  “皇上。”殿外有人来报。

  炎帝面沉如霜:“如何?”

  殿外那人道:“闻家姑娘开棺验尸,华乾殿未见六王爷踪影。”

  那一箭,即便未能取人性命,也让秦宓伤筋动骨了。

  炎帝笑得深意:“秦宓对她倒是舍得,可惜了,她生在了闻家。”顿了顿,眸光森冷,“若非如此,倒是一招牵制秦宓的好棋。”

  言罢,炎帝摆了摆手,金公公会意:“老奴这就去安排。”

  近黄昏时,炎帝的一纸召书就送到了华乾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氏贵妃温善贤良,伴驾余载深得朕心,今

  因缢而逝,朕甚感悲恸,免三日朝政举国发丧,朕悯闻氏遗孤七女,特封胤荣县主,赐黄金千两、藤林三县,御林军亲随,择日莅位三县。”

  闻柒一身素白的孝衣,站得笔直,旨落,久久未接,思忖着华妃才刚死便将她撵出后宫,也是,宫里人多嘴杂,确实不好动手。看来,那老东西迫不及待斩草除根了,确实,日防夜防秦宓难防,他怎么能龙虎令进了虎穴?

  金公公倒是不急,慈眉善目的:“胤荣县主,接旨吧。”

  闻柒抱着手,懒懒模样:“这圣旨便罢了,即便不接,那黄金千两我也会赏脸,至于那藤林三县,”闻柒笑得眸子溢满流光,“皇上可真舍得。”点点头,自顾言语着,好似玩笑,“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大燕第一个有封地的县主,就怕我福薄没命消受。”

  闻柒口无遮掩,金公公听着面露尴尬,僵笑着迎合:“胤荣县主说笑了,皇上仁义,顺治天下,自是不会亏待县主,晚些时辰御林军便会过来差送县主,想必县主还有些体己话要交代,老奴这便回去复旨。”

  留下黄金千两,金公公出了华乾殿,闻柒摸了摸这个金条,又摸了摸那个金条,心情不错:“这上路的银两倒是给够了。”嘿嘿,大赚了笔,闻柒连忙张罗着,“羞花,快,都给我藏紧了。”

  林小贱面色如菜:主子啊,可知道这是脑袋钱啊。叹了叹气,藏金子去。

  身后,闻梦里忽然开口:“我与一起出宫。”话言简意赅,坚定如铁。

  闻柒咬了咬纯金的条子,漫不经心地摇摇头:“不,留下。”散漫平缓却不容置疑,笑笑,“那可是不归路,我还指不定迷路呢,哪能带上。”

  闻梦里急促:“闻柒。”

  闻柒用锦布将那金子盖好,回眸一笑,揶揄闻梦里:“什么时候开始,不喊我七姐了?”闻梦里沉吟,闻柒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挤眉弄眼地坏笑,“不喊姐姐没事,不过,我的话可不能不听。”

  “炎帝已经容不得了。”往日那双清澈的眸,何时覆了沉重的阴暗,他怔怔看闻柒,视线太过灼热急切。

  燕宫里,便也只有这个少年让闻柒既头疼又心忧。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更像循循善诱:“怎么忘了,我可是得了咱娘亲的绝学。”拍拍闻梦里的肩,安抚着,“放心,他杀不了我,我怕死得紧,自有张良计。”

  闻柒说得太轻松,似乎不当一回事,那嘴中的张良计要应对的可是一国之君,是成千上万的御林军。

  闻梦里毫不迟疑:“我不放心。”

  嘿,这油盐不进的小骚年!闻柒勾勾手指:“过来。”

  闻梦里走过去,俯身。

  闻柒小声地耳语,一贯的戏语笑颜:“我怎么舍得死,我还要借着龙虎令好好耀武扬威一番呢,所以,”拍拍闻梦里的后脑,哄小狗似的,“等我,换了这大燕的天,让吃香的喝辣的。”

  闻梦里失笑,无奈却柔和地看着闻柒,终究是什么都没说。龙虎令啊,那是闻柒的王牌,她何惧?

  闻柒懒懒打了个哈欠,满脸困倦:“羞花,差人去护国寺,便说华贵妃大丧,闻柒特请太后回宫行丧唁之礼。”

  她懒懒语气,却强调了‘特请’二字,怎么都不像去请人,像……劫人。

  次日,闻华裳的灵柩已经运去了司丧房,皇后领旨举行国丧,基本没闻柒什么事了,便是连哭丧也有一屋子连姓名分位都喊不上的女人,闻柒就等着那来差送她出宫的御林军,只是御林军没等来,等来的却是某人。

  “主子,常湘王殿下来了。”

  闻柒正喝着茶,着实惊了一把:“这小霸王来做什么?”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她觉得后一种更能体现常湘王殿下英明神的光辉形象。

  燕湘荀是跑着进来的。

  这是第一次闻柒见他,身边没有簇拥的宫人,神色慌乱,连燕湘荀一贯在意的仪容也有些凌乱。

  闻柒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放下茶杯打趣:“哟,瞧这满头大汗的,就这么思君心切?”

  她总是这般,三言两语,无一句正经,全是调侃。

  燕湘荀喊他,郑重其事地:“闻柒。”语气还有些慌促不安。

  这一脸严肃,没了嚣张跋扈、不可一世,闻柒一时还不太习惯,这小霸王是从良了?嘿嘿,闻柒不厚道地笑笑,语气还是不见一分正经:“难得,王爷您老这么正正经经地喊我,真是叫小的受宠若惊啊。”

  惊?不见半分惊,风凉倒是不少。

  燕湘荀神色极是认真,古玉似的眸子沉成了深色,映着闻柒笑靥如花:“今日别和本王逞口舌之能,也莫要戏耍糊弄本王可好?”

  这‘可好’二字竟有些央求的味道,温温柔柔的,很轻,简直叫人目瞪口呆,如此这般,实在不像燕湘荀霸王的性子。

  闻柒无端心儿咯噔:“我心肝

  不好,别这么严肃。”

  天知道他纠结辗转了多久,她倒好,插科打诨。

  神色好像更严肃了,燕湘荀灼灼看她:“本王就问一句话。”语气,沉而凝重,好似很用力,耗了所有思绪,他问她,“那藤林三县想不想去?”

  看来,他也看出皇帝老儿的端倪了,也是,这宠贯大燕的常湘王怎么可能只如表面纨绔不羁。

  只是,他理应坐观虎斗不是吗?

  闻柒敛了笑,没骨头似的窝在椅子上:“若是不想呢?难不成王爷还能让我抗旨不尊?”她伸出一个手指头,摇了摇,“我还没活够呢。”这旨她是要尊的,这藤林三县自然也是要去的,只是……闻柒眯了眯眼,全是狡邪。

  “本王不会让死。”

  燕湘荀字字铮铮,突然道了这么一句,似乎坚决如铁,太信誓旦旦了,好像不顾一切。

  闻柒抬眼,认认真真地看燕湘荀,她想,以前好像从未如此正视这个精致桀骜的少年,他哪里不一样了,嗯,他看她的眼神,太热切,好像一团火。

  完了……这厮!

  闻柒坐直了,严阵以待一般严肃:“燕湘荀,对我,”倒是难得语气委婉,毫不玩笑,“好像过了。”

  这个家伙,她会没止境没限度地调戏玩味,只是一旦对方认真,她便如临大敌,点到为止。

  是的,她对人总是带了玩心,从不来真,这般没心没肺得让人心疼。

  燕湘荀眸光渐进暗了,破碎的星子沉浮,唇角抿得发白,恰似嘲讽:“对本王从没说过一句真话,本王却都当真了,”他苦笑,寒凉,惊碎了眸中流光,“是说,本王看上了。”

  是的,她不可否认,只是,两辈子那样的话她说过多少次……几十只手都数不过来,那可是反调戏的经典语录。

  苍天在上,大地明鉴,她没玩感情戏码。闻柒很抱歉:“原谅我童言无忌。”

  “晚了。”

  燕湘荀言辞灼灼,不给闻柒回话的机会,转身拂袖便走,一身带了戾气的决然。

  闻柒看着远去的背影,摸摸鼻子:“完了,我好像真惹桃花债了。”

  觉悟,已晚,终归是不懂风月,也不懂她眉飞色舞狡邪如狐时的蛊惑,世间,几人能逃得了她的童言无忌。

  ------题外话------

  大姨妈真磨人,忍痛打滚中,晚更求原谅。哦,佞妃这文没大纲,章节都是临时构思,所以发现了漏洞,比如开篇的楔子秦宓与闻柒看不出奸情,也看不出宓爷妻奴,是我疏忽了,我会尽快去修改,妞们,们看仔细些,发现了漏洞要来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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