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7你猜_我去乌托邦黎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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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7你猜

  07你猜。

  “所以手表呢?”我问他。

  秋水一双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我看了片刻后,他对着我笑了一下,像是一只做了恶作剧的小动物一般,微微露出了一点牙齿,然后说:“你猜。”

  我十分配合他,一边往里面走把自己从便利店买的饭团放到餐桌上,一边回他道:“我猜你现在不准备给我,对吗?”

  秋水没说话,关上了大门,他踩着拖鞋略显犹豫地站在我家客厅里。

  严岚从盥洗室出来后秋水在客厅犹豫了走动片刻后站在了客厅挂着的一副装饰画前,他双手插在自己裤子口袋里,像是在美术馆端详艺术作品一般地盯着我墙上的那副装饰画。

  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片柠檬冻干片放进水杯,走回来后顺便问了声:“秋水,柠檬水?”

  秋水听见声音十分迅速地转头看了过来,他才迟疑着点了下头,严岚走过来:“我不喝,我喝可乐。”

  我看他,略表疑惑:“你什么时候改名了,我怎么不知道?”

  严岚完全无视我的调侃,翻我放在桌上的便利袋,一边嫌弃:“饭团啊!我想吃门口那家的牛肉面啊!”

  我没搭理他,把两个水杯都倒满水后,径直起身坐到了沙发上,秋水的脚步才缓慢地走了过来,他走到餐桌的位置端起那个透明的水杯,短暂地看了严岚一眼。

  严岚一边巴拉饭团的包装一边盯着秋水看,看着看着含含糊糊地出声问道:“你好小啊,刚高考完吗?”

  秋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严岚看了好一会儿,告诉严岚,“马上十八了。”

  严岚闻言十分夸张的往后挪了下:“天啊,你还是个未成年。”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伸手指向我,“你知道他多大了吗?”

  他的一套动作实在是太过于浮夸,以至于我靠在沙发上没忍住挑了下眉,十分耐心地询问他:“我多大?”

  严岚啧了啧嘴,带着一脸“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表情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吃饭团。

  秋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头看了我一眼,他抬起步子走到我身边,坐在我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垂着眼睛喝水。

  我转头看了会儿他,就见他抓着水杯的动作顿了顿,时间再长了些后我甚至看见他抓着水杯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我在让他紧张,我对此有些费解,我自问不管是刚跟我见面的人还是熟悉的朋友,他们当着我的面夸上我一句脾气好我都能坦然受之,我十分清楚我的性格中存在一些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成分在里面,而我也确实不是那种能让人紧张的攻击性个性。

  我往沙发上倒了倒以拉开我跟秋水之前的距离,让安全距离平复他的紧张。

  秋水飞速地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收回视线盯着自己抓着水杯的手指。

  本来只有些轻微到不易察觉颤抖的手指在他的注视以及心理暗示下抖得更凶起来,我挪开了自己的视线,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十九岁那年嘴巴里张了颗智齿。”

  秋水转头看我,我看他一眼:“因为会疼被当时的同学建议去医院拔牙,”我说,“我没去医院拔过牙,经过当时同学的经验之谈对拔牙这件事情感到十分恐惧,我问过我好几个同学,他们都告诉我说拔牙很疼。”

  秋水盯着我。

  “放假的时候我还是鼓起勇气去医院拔牙了,喊到我号了之后我进医院拔牙那个隔间,躺在他们拔牙的那个手术台上。”我想到当时觉得有些好笑,“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同学跟我说的拔牙是多么疼的一件事情,所以医生让我张嘴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手术台上抖,我一边抖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再抖了,没什么好可怕的,不过是一颗牙齿而已,但是越这么劝自己抖的越凶了。”

  秋水抿了抿唇,问我:“那拔牙疼吗?”

  我告诉他:“打麻醉的时候有一点疼,之后整个口腔内就没有知觉了。在医生把东西伸到我嘴里的时候我就完全不抖了,我特别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秋水嘴角翘了翘,好一会儿他说:“我也有智齿,有四颗,但是不疼。”

  我看了他一眼,他握着水杯的手已经平静了下来,我说:“那你得抽个时间把它们给拔了,虽然现在不疼,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它们永远都这么乖。”

  秋水小声的从鼻腔里应了我一声:“嗯……”

  到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带严岚跟秋水出门吃饭。因为早就答应了严岚请他吃日料,昨天晚上我就提前订好了包厢,那个日料店我们部门几个人都挺喜欢吃的,由此聚餐还把位置定在了那里,他们都说这个店很好,我口腹之欲不太强,吃东西只勉强能分辨出个好吃以及不好吃,对这些餐厅算不上有多了解,听部门人提了后勉强记着了想着下次要请谁吃饭的时候就去那里好了,严岚昨天晚上提了这么一下我就突然想到了这家店。

  餐厅开车过去路上二十分钟也够了,到地方的时候时间还没到十二点,秋水跟严岚俩人坐在车后座,我停好车后他们开门走了出来。

  秋水还是不爱说话,上车的时候迟疑着打开了后座的门,一路上全是严岚在絮叨,还特别欠得时不时对秋水问东问西,我看他真把人小孩当成我什么人了,我在车上礼貌性地喊了他好几次闭嘴他还是一点没有接收到我的暗示。

  到吃饭的时候秋水一如既往的十分安静,把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倒是贯彻的十分彻底,严岚还是啰嗦,一顿饭嘴巴就没闭上过,自己啰嗦还时不时点一下秋水乖,一顿饭吃下来说了好几次秋水实在太乖了太乖了如果自己有弟弟的话就希望是秋水这样听话的。秋水吃着吃着闻言挑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我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他的不耐烦,但是他仍旧没出声让严岚闭嘴。我为严岚察言观色的能力感到担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工作岗位上混下去的,顺嘴吐槽了声:“我也挺希望有个秋水这样的弟弟而不是你这样的。”

  秋水又抬起眼睛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我倒没怎么看明白,说是不耐烦或者嫌弃好像都说不上。

  他这一眼看得很快,而后又十分迅速地垂下眼去,为避免严岚废话太多,我不得已在饭桌上聊起了最近实体经济越来越不好做的以及肉类的价格涨得太高这种话题。

  吃完午饭后严岚一定说一定要逛一逛,还要在著名坐标旁边拍照打卡发朋友圈,他说到发朋友圈这件事我能十分明显地感受到秋水的视线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视线,回了他一个十分疑惑的眼神,他默默地把视线撇开,随后我把车钥匙给了严岚让他带秋水去玩,并且告诉他们说自己工作上有事就不带他们玩了,正好他两人可以作伴。

  严岚搓搓手,他早就想开我车了,我之前一直怕以他这种跳脱的性子能我车在上棉市开一圈把我驾照十二分全部扣光,一直没答应他,这下他满意,也不在乎我作为东道主竟然不带他玩。他一手勾着面无表情的秋水上了车,我站在旁边等他车子发动走了随后转身进了地铁站。

  我们吃饭的这个地方离我住的地方算不上远,但是坐地铁的话需要换乘,但是我想着我反正也是没事,不怎么赶时间,并且我在某种程度上十分喜欢人群簇拥在一起的感觉。

  我喜欢热闹的人流,喜欢人群嘈杂的声音,人群往来偶尔会给我一种潮汐起落的感觉,我呆在人群中会觉得内心十分平静。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近三点钟,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带上了些让人不太舒服的热度,我在太阳底下走了十分钟衣服上已经浸了一层薄汗。进家门之后索性直接进浴室冲了个凉,出来后感觉通体舒服了不少,擦着自己的头发才坐在窗户旁的小茶几旁,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瞥了一眼,是秋水发过来的短信。

  我直到现在也没有给秋水的这个手机号标上名字,但是见一串数字发过来的一大句话想也知道是他了,我松开自己抓着毛巾的手,伸手拿起了放在小茶几上的手机,点开他发过来的短信

  “严岚一直让我给他拍照。”后面跟着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我莫名看见他发来的这句话就觉得好好笑,擦了擦自己手指上沾上的水珠,给他回消息:“你别理他。”

  给他发完后给再给严岚发微信斥责他——别指使人小孩给你拍照,自己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严岚并没有回我的消息,我猜他可能正在开车。

  秋水的消息十分迅速地发过来:“你说你没有微信。”

  我:“成年人的谎言一般都不适合被拆穿。”

  他问我:“都是谎言吗?”

  我本来是调侃的一句话,没想到能得到这么认真的一句回话,一时间都不知道给他回什么,在短暂的时间过去之后秋水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昨天晚上我睡在车站附近的旅店,旅店好小,床看起来也脏脏的,厕所都跟没清理过一样,一个单人床一晚上还要198。”

  我:“车站附近确实没什么好旅店,但是应该有连锁的平价酒店,那个卫生环境可能会稍微好一点。”

  他:“我不知道,我都不认识路。”

  我缓慢地打字:“或许你可以用地图搜一下?”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直接换了个话题:“我可以上财经大学,我看了可以学会计,他们说这个专业以后比较好找工作。”

  我打字——确实不错……想了想又补充:现在你旁边那个哥哥大学时候学的就是会计,现在在长康市的税务局工作,这个事情你可以问一下他。

  隔了会儿,他给我打过来几个字——他好啰嗦。

  我没忍住握着手机笑了出来。

  我想明白了,秋水可能真的比较喜欢隔着手机来跟人沟通,我都怀疑他或许有什么面对面交流的障碍,面对面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用手机聊天能叽叽喳喳聊半天,不理他他也能聊下去。他整整一个跟严岚在外面逛的下午,给我发了很多消息,从路边拍到的一个小虫子到严岚的丑照片,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

  等到晚上六点钟严岚闲逛够了,两人一起进了家门,严岚进家门后径直往沙发上一趟,就开始吐槽:“秋水也太不爱说话了吧,我跟他说十句话他能搭一句腔,一路上在玩手机网瘾少年啊这是。”

  秋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开始翻书包,从自己的双肩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充电器找到充电插头后立刻给自己的手机充电,在过程中还抬头看我一眼,好心给我解释了一句:“手机没电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把自己的电脑给盖上,从窗边走到客厅,随嘴问道:“今天去哪儿逛了?”

  严岚瘫倒在沙发上开始掰手指讲他去过的地方,还吐槽说好几个网红景点他一看觉得简直是虚假广告。

  秋水蹲在地上盯着自己已经没电了的手机,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我分别看了他们俩一眼,开始关心起晚上的晚餐:“今天晚上吃什么?”说着说着我突然想起来,对秋水开口道,“对了,吃完了带你去附近酒店开间房。”

  我话音才落下,秋水还蹲在地上反应,严岚十分迅速地开口问道:“啊为什么住酒店啊,实在不行跟我挤一张床啊,沙发也可以睡人啊。”

  秋水因为没电关机的手机亮起了开灯的光,他蹲在地上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点了下头,随后往自家冰箱方向走去,想看看有什么食材,嘴里回严岚这个二百五:“不方便。”

  “哪里不方……”严岚还不依不饶了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哪里方便了?”

  严岚接收到我的信号,从沙发上跳起来开口道:“我身上都是汗我去洗个澡。”他说完迅速进入了客房,找了衣服出来又闪身进了浴室。

  秋水还蹲在地上摆弄着自己的刚充上电的手机,我拿好食材走进厨房看了他一眼:“沙发旁边有充电插座,不需要蹲在地上充电。”

  秋水嗯了声。

  我又问他:“海鲜过敏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点感冒了的鼻音:“不。”

  我问他:“感冒了?”

  他说没有,没有再说话。

  吃完晚饭后我借着饭后消食的时间带着秋水去附近的酒店,他背着他的双肩背包跟在我身后,我俩一路走了小十分钟,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酒店后我让他把身份证给我我帮他开房,他双手插着兜闻言看了我一眼,声音平静地告诉我:“我自己开。”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一双眼睛也十分平静地跟我对视着,我叹了口气:“我挺喜欢你的,你知道吧秋水。”

  但是,就是但是。

  你还没满十八岁,刚高中毕业,从长康市出来,你什么人都没见过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很可爱,有很多无处发散的热情,有符合你这个年纪的勇气,你在未来会遇到很多各式各样的人,没有人能够永远年轻永远十八岁,十八岁很珍贵也很美好,它也很快就会过去,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生活永远幸福美好,希望自己年轻时候遇到的人是自己一辈子的那个人。

  毫不客气的说我是一个好人,好人也会有自私的时候,我可以把你带回家跟你发生一段短暂的感情,但很有可能不是你所希望的那种,但是我挺喜欢你的,你十八岁,应该经历一段配得上你自己的感情。至少那应该不是我。

  有人可能会笑,我未免过于杞人忧天,或者说过于自恋,你可能并没有想那么多,我的性格组成中注定我是个悲观的乐天派,在最差的设想中去设想最好的那种可能,那种可能让我不由自主地去思考很多,那种可能让我保持活力跟理智,保持往前走。

  我什么都没说,秋水也什么都没说。

  我像我跟他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一样对他说了两个字:“走了。”

  我转身从酒店大门走了出去。

  回到家的时候严岚摊在沙发上喝可乐,见我进门兴致勃勃地坐了起来问我:“怎么这快回来了?”

  我坐在他身边,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严岚:“不会是我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

  把我给气笑了,我想我还没说他,他竟然有劲说到我头上来了:“我看我是时候给你妈打个电话了。”

  严岚怂怂地耸了耸肩,隔了半晌憋不住似的还要说:“人不挺好的吗,一个下午要么不说话要说话就全在问我你的事情。反正你这情况也打不了证,不用结婚不用生小孩,及时行乐呗,还想着什么呢,我有时候想想你们这样的还挺爽的啊,我一想到结婚生小孩还要带小孩就一个头两个大,然后这小孩再长大,回头数学成绩连一加二等于几都算不清,我得活活气死过去。”

  我好笑:“一加一等于几都算不清那也是遗传了你的智商,何况不要小孩的事跟女方商量一下不就成了,现在挺多女生都不想生小孩的。”

  严岚大喘了口气,对我这种丝毫不在乎的语调表示谴责:“你当生小孩是男方跟女方两个人的事情啊,那是整整两个家庭的事情,而且指不定还能扯到这个家庭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没准备能关乎上好几十个家庭……”

  “夸张了啊……”我嫌弃他。

  严岚叹气:“真没夸张啊哥,我真的觉得我现在就是一个没有明码标价的生育机器啊。”

  我丝毫不同情:“你思想觉悟还挺高的啊。”

  严岚朝我竖了跟中指,我伸手拍掉了他的手。

  他胳膊凑过来往我身上撞了下:“说真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当你们得好一会儿呢?”

  我看他一眼:“你自己现在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猥不猥琐?”

  严岚:“食色性也,我可以理解啊,我是没有,约又不敢约,万一在我们那约到熟人多尴尬,打/飞机挺废纸的。”

  “……”我开始惊叹于严岚日益增加的猥琐程度。

  严岚十分无辜地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年龄太小了,下不了手。”

  严岚做出十分震惊的样子:“不小了吧,不还有一个多月就十八了么?”

  我啧啧嘴跟他打比方:“如果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女学生,跟在你身后,而且人家也没有那个意思,可能就单纯的年少无知不懂事,对你单纯有点好奇而已,上床干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下的去手?”

  严岚一副痛定思痛的表情,严肃下决心般地开口道:“为什么下不去手?”

  我认真的盯着他看了会儿,缓缓地抬手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赞扬他这种不要脸的精神,严岚什么都好,就是打嘴炮的功力十分深厚。

  严岚夸张的啊出一声:“不不不是,女孩子就算了,现在几个男高中生不看岛国爱情动作片,能不知道做那个事吗?”

  我看他一眼,保持温和的询问:“那你现在二十七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我当然知道了我电脑里好几百个G的那个呢……”他说到一半愣了下,“哦你说你们那个啊,我又不是那个我怎么知道嘛……”

  我对着他脑袋给了一巴掌,让他赶紧把明天回家的车票给买好。

  晚上我洗完澡躺在看书酝酿睡意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我摘下自己戴着的眼镜放下书准备睡觉,顺手拿了下放在一旁的手机。

  秋水发过来的一条信息。

  “你猜这是什么?”

  下面一张照片,我点开看了眼,是一只爬在墙上的蜘蛛,蜘蛛个子挺大的,像是那种专门吃蟑螂的品种,我退出短信聊天框,没准备回信息。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我瞥了眼。

  “这里的晚上没有星星唉。”

  我准备手机锁屏,他下一秒就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站在梧桐树下面拍夜晚天空的照片,又是逆光又是手机拍的,发过来的照片看起来只有路灯一团黄色的亮光。

  我点开他的电话号码,给他拨了个电话:“喂?”

  “嗯……”他接起电话,拖着嗓子。

  “你现在在外面吗?”我问。

  秋水隔了好一会儿,恶作剧的小朋友一样开口反问我:“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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