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耶律将军命令要捉活的
“回禀国舅爷，陛下等人已经从宫内密道离开了。”
侍卫首领半跪了下来，回禀着宫内的情况。
他亲眼看着陛下，还有上官公子，都在华殷提前安排的人护送下离开了。
“那便好，只要陛下活着，一切都好。”
华殷欣慰地笑了，灌进凛冽的寒风后又咳嗽了两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妹妹的孩子能活下去，他也就了却心愿了。
“所有人给我听好了，今日众人与我一同在此誓死抵抗！守卫宫门！”
华殷陡然提高音量，把祁国的大旗在脚下狠狠一跺。
宫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小皇帝已经暗中逃走了的事情，他这番举动，不过是为了给朝歌拖延时间。
他一早就命令和朝歌身形相仿的吉祥，扮成朝歌的样子，坐在承乾殿。
哪怕宫人其中混进了西夏的奸细，一时半会也无法分辨真假，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小皇帝根本不在宫中时，朝歌就已经彻底安全了。
“誓死抵抗！！！守卫宫门！！！”
皇宫里仅剩的士兵和侍卫们高呼三声，没有一个临阵脱逃。
他们都是丁裴带出来的，训练有素，为皇家是从。
这个时候战败的丁裴已经在暗中带着部分军队想要赶回来救驾，他们作为从皇家御林营出来的人，都等着大统领回来。
“杀！”
西夏的耶律和陆将军缓缓挥下手中的沉重的长刀。
他过去曾经打败过顾知礼，无形中给祁国的士兵增添了更多的恐惧。
毕竟，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战神，都输给了对方。还未开战，便已心生三分胆怯。
宫外的长阶上已经伏尸一片，血染三千。
承乾殿内。
“他们可已经走了？”
朝歌坐在案旁，慢悠悠地把一半煮得咕嘟咕嘟响的酒倒进碗里，一口口饮下。
和上官泠月一起离开的那个“小皇帝”，是本应该此刻坐在这里的替身吉祥。
“回陛下，已经走了，奴婢远远看见后面没人跟着。”
宫女往火炉里夹着碳，丝毫不见慌乱，比宫里的那两位娘娘还要淡然。
她本就是乱世孤儿，寄养在叔伯家，又被送进深宫内，没什么好牵挂的。
“春莺，那你怎么还不走？”
朝歌抬起头，这大殿之中已经没人了，冷冷清清，鸟笼里的那只鹦鹉不安地到处张望。
这只鹦鹉这些年来没人教它说话，承乾殿又安静，更多时候陪伴它的只是一具白骨。
所以它只会在深夜风动时，蔫头耷脑地说一句“阿礼，朝朝喜欢你”。
有时候白天也会突然冒出来一句，只是含糊不清，没人听得懂。
每次朝歌听到，都会失神地站在旁边很久很久，然后捂着胸口的位置蹲下来。
“奴婢知道，陛下平日里虽看起来待我们十分冷淡，实则处处照顾。陛下是个好人，春莺不想一个人离开。要是陛下决心殉国，那春莺就陪着陛下。”
宫女春莺给处于风口的朝歌又拿了一件衣服，把烧好的暖炉递到他手上。
这世上对她好的人不多，上官公子和皇帝陛下都给了她很多温暖。
要不是身处乱世，她相信，朝歌一定会是一位名垂青史的好皇帝。
只可惜他还来不及成长，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就要溃败了。
“好，那来世，你要去一个好人家。”
朝歌知道这个时候逃已经来不及了，也不再劝说春莺，只是朝着对方微微一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不值得，可只有自己知道到底值不值。
吾之蜜糖，人之砒霜。
“陛下，快下雪了，风这么大，奴婢去把门关上吧。”
春莺也报之一笑，她才十六岁，是个聪明活泼的小丫头。
这名字听起来就春意融融，却要死于这个寒风凛冽的冬天了。
“哗！”
刚被关上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一群士兵和殿门口的侍卫打作一团。
看来，只剩下最后一层守卫了。
朝歌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舅舅，都怪自己没用，浪费了你的一片心思。
他本来对于那个不太亲近的舅舅没多少感情的，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反感他的管束，此刻心里才有了痛失亲人的感受。
虽然听舅舅说过，母亲只是他们家的养女，可舅舅对他一直以来都是如同亲生。
原来他一直以来拒绝别人的好，并不是血冷了，而是只是给自己戴上了一层面具，心里还是记着的。
可惜，对不住了，他辜负了舅舅的苦心，成为了亡国之君。
“小朝儿，快来这里，我来接你出去了！”
突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上官泠月独自提着剑从另一方杀了过来。
他武功不高，过去在华殷手底下拼尽全力也走不了几招，所以这一年多的时间，他都在偷偷练习。
那种事情，他不愿意再次发生，他不想再看到无法保护心爱之人的画面。
“阿月？你？”
朝歌看着来人的眼神，很明显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可他来不及细想，上官泠月不是应该已经和吉祥他们从密道离开皇宫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小朝儿，我骗了你。”
上官泠月又挥剑斩退一个敌人，朝着朝歌身边艰难行进，白袍子上溅满了血迹。
他刚才是跟着吉祥他们从密道走了一半回来的。交代他们照顾好顾知礼的尸骨，打探完密道的路就回来了。
他彻底不相信朝歌还要去找他们的什么鬼话了，连吉祥都被送出来了，朝歌定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你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
朝歌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上官泠月挥剑的样子，很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要是早知道，他就不会纠结那么久了。也不会明明痛苦得全身麻痹，却还要对着纯洁无知的傻阿月强颜欢笑。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突然一个西夏的士兵大刀劈到了面前，朝着朝歌砍去——
“陛下！啊！”春莺看到上官泠月回来的那一刻，眼里也燃起了希望，她张开双臂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到了朝歌面前挡下了那一刀。
很快，那粉色的小夹袄的后背上就被鲜血浸透。
“春莺，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啊？来，咬我，喝我的血，可以疗伤的！”
朝歌抱住软软倒下的小丫鬟，把胳膊凑到她嘴边。
他方才还很淡然地让春莺陪他一同赴死，可看到这种情景还是心有不忍，想要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
“奴婢不疼。陛…陛下，和上官公子走吧，他是真的爱你。他告诉奴婢，陛下最怕疼了……”
春莺脸色苍白，她已经被砍穿了肺腑，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了。
她的身体逐渐变冷，她睁开眼睛，想再看一看朝歌，眼皮却越来越沉重了。
算命的曾经说过，她命里会遇到一位贵人，对她很好。
陛下就是她的贵人。
这两年她很快乐，和上官公子一起无忧无虑地玩耍着，弥补了所有小时候的遗憾。
“小朝儿，你快点过来啊！”
上官泠月踩着尸身，一步步来到朝歌身边，不断地呼喊着。
他知道刚才要不是春莺替朝歌挡了一下，恐怕此时已经死了。
“上官泠月，你走吧。我讨厌别人骗我，讨厌，至极！”
朝歌转过身去，身上的白裘大氅上全是春莺的血迹，还在往下滴。
他恨生前身边的人对他说了太多谎话，尤其是顾知礼。
那些谎话，毁了很多他心中本该有的美好。
“你和我走，小朝儿，这辈子我再也不会骗你！”
上官泠月终于到了朝歌面前，他忏悔般地半跪了下来，对朝歌伸出手，眼里全是渴望。
他是真心实意说出这句话，并且决定用后半生来践行的。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根本不爱你，上官泠月，你这个样子真的很烦人，很狼狈！”
朝歌伸出脚把他踹开，眼里全是厌恶和决绝。
他这两年，已经把撒谎这种本领学得炉火纯青，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这种关头废话只会拖延时间，他只想让上官泠月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小朝儿，我当真是爱上你了，竟然愚蠢到心甘情愿去送死。我不是输给了顾知礼，我是输给了你。”
“我这一生虚伪至极，坏事做绝，却还渴望着上天能垂怜我一次。小朝儿，你抱我一下，好么？”
上官泠月爬过来，被人砍了一下肩膀，却还是无知无觉地摇摇晃晃站起来，自嘲地笑了一下——
“罢了，我知道你不愿意。你肯定恨毒了我，我这就去阴曹地府给你赔罪。也不知道十八层地狱能不能洗去我这一生的罪孽，好换来世干干净净地到你身边。”
他扔了手里的剑，负手站在原地。若是朝歌不和他走，他独自苟活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这两年，他也赚了。
好歹能被朝歌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过，哄他吃饭，哄他睡觉。
被当作傻子又有什么关系呢，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宁可当一辈子傻子。
外面第二批西夏士兵已经闯了进来，而殿门外的守卫已经被杀光了，他们两个都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那些西夏士兵拿着长矛大刀朝着殿中的两个人冲过去，面目狰狞。
死亡，已成定局——
“慢着！耶律将军有令，要捉活的，任何人都不许伤害他们的这个小皇帝！”
一个络腮胡校尉冲上前来，打断了众西夏士兵。感谢以下小可爱的催更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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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只要陛下活着，一切都好。”
华殷欣慰地笑了，灌进凛冽的寒风后又咳嗽了两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妹妹的孩子能活下去，他也就了却心愿了。
“所有人给我听好了，今日众人与我一同在此誓死抵抗！守卫宫门！”
华殷陡然提高音量，把祁国的大旗在脚下狠狠一跺。
宫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小皇帝已经暗中逃走了的事情，他这番举动，不过是为了给朝歌拖延时间。
他一早就命令和朝歌身形相仿的吉祥，扮成朝歌的样子，坐在承乾殿。
哪怕宫人其中混进了西夏的奸细，一时半会也无法分辨真假，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小皇帝根本不在宫中时，朝歌就已经彻底安全了。
“誓死抵抗！！！守卫宫门！！！”
皇宫里仅剩的士兵和侍卫们高呼三声，没有一个临阵脱逃。
他们都是丁裴带出来的，训练有素，为皇家是从。
这个时候战败的丁裴已经在暗中带着部分军队想要赶回来救驾，他们作为从皇家御林营出来的人，都等着大统领回来。
“杀！”
西夏的耶律和陆将军缓缓挥下手中的沉重的长刀。
他过去曾经打败过顾知礼，无形中给祁国的士兵增添了更多的恐惧。
毕竟，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战神，都输给了对方。还未开战，便已心生三分胆怯。
宫外的长阶上已经伏尸一片，血染三千。
承乾殿内。
“他们可已经走了？”
朝歌坐在案旁，慢悠悠地把一半煮得咕嘟咕嘟响的酒倒进碗里，一口口饮下。
和上官泠月一起离开的那个“小皇帝”，是本应该此刻坐在这里的替身吉祥。
“回陛下，已经走了，奴婢远远看见后面没人跟着。”
宫女往火炉里夹着碳，丝毫不见慌乱，比宫里的那两位娘娘还要淡然。
她本就是乱世孤儿，寄养在叔伯家，又被送进深宫内，没什么好牵挂的。
“春莺，那你怎么还不走？”
朝歌抬起头，这大殿之中已经没人了，冷冷清清，鸟笼里的那只鹦鹉不安地到处张望。
这只鹦鹉这些年来没人教它说话，承乾殿又安静，更多时候陪伴它的只是一具白骨。
所以它只会在深夜风动时，蔫头耷脑地说一句“阿礼，朝朝喜欢你”。
有时候白天也会突然冒出来一句，只是含糊不清，没人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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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道，陛下平日里虽看起来待我们十分冷淡，实则处处照顾。陛下是个好人，春莺不想一个人离开。要是陛下决心殉国，那春莺就陪着陛下。”
宫女春莺给处于风口的朝歌又拿了一件衣服，把烧好的暖炉递到他手上。
这世上对她好的人不多，上官公子和皇帝陛下都给了她很多温暖。
要不是身处乱世，她相信，朝歌一定会是一位名垂青史的好皇帝。
只可惜他还来不及成长，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就要溃败了。
“好，那来世，你要去一个好人家。”
朝歌知道这个时候逃已经来不及了，也不再劝说春莺，只是朝着对方微微一笑。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不值得，可只有自己知道到底值不值。
吾之蜜糖，人之砒霜。
“陛下，快下雪了，风这么大，奴婢去把门关上吧。”
春莺也报之一笑，她才十六岁，是个聪明活泼的小丫头。
这名字听起来就春意融融，却要死于这个寒风凛冽的冬天了。
“哗！”
刚被关上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一群士兵和殿门口的侍卫打作一团。
看来，只剩下最后一层守卫了。
朝歌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舅舅，都怪自己没用，浪费了你的一片心思。
他本来对于那个不太亲近的舅舅没多少感情的，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反感他的管束，此刻心里才有了痛失亲人的感受。
虽然听舅舅说过，母亲只是他们家的养女，可舅舅对他一直以来都是如同亲生。
原来他一直以来拒绝别人的好，并不是血冷了，而是只是给自己戴上了一层面具，心里还是记着的。
可惜，对不住了，他辜负了舅舅的苦心，成为了亡国之君。
“小朝儿，快来这里，我来接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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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事情，他不愿意再次发生，他不想再看到无法保护心爱之人的画面。
“阿月？你？”
朝歌看着来人的眼神，很明显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可他来不及细想，上官泠月不是应该已经和吉祥他们从密道离开皇宫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小朝儿，我骗了你。”
上官泠月又挥剑斩退一个敌人，朝着朝歌身边艰难行进，白袍子上溅满了血迹。
他刚才是跟着吉祥他们从密道走了一半回来的。交代他们照顾好顾知礼的尸骨，打探完密道的路就回来了。
他彻底不相信朝歌还要去找他们的什么鬼话了，连吉祥都被送出来了，朝歌定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你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
朝歌呆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上官泠月挥剑的样子，很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要是早知道，他就不会纠结那么久了。也不会明明痛苦得全身麻痹，却还要对着纯洁无知的傻阿月强颜欢笑。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突然一个西夏的士兵大刀劈到了面前，朝着朝歌砍去——
“陛下！啊！”春莺看到上官泠月回来的那一刻，眼里也燃起了希望，她张开双臂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到了朝歌面前挡下了那一刀。
很快，那粉色的小夹袄的后背上就被鲜血浸透。
“春莺，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啊？来，咬我，喝我的血，可以疗伤的！”
朝歌抱住软软倒下的小丫鬟，把胳膊凑到她嘴边。
他方才还很淡然地让春莺陪他一同赴死，可看到这种情景还是心有不忍，想要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
“奴婢不疼。陛…陛下，和上官公子走吧，他是真的爱你。他告诉奴婢，陛下最怕疼了……”
春莺脸色苍白，她已经被砍穿了肺腑，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她了。
她的身体逐渐变冷，她睁开眼睛，想再看一看朝歌，眼皮却越来越沉重了。
算命的曾经说过，她命里会遇到一位贵人，对她很好。
陛下就是她的贵人。
这两年她很快乐，和上官公子一起无忧无虑地玩耍着，弥补了所有小时候的遗憾。
“小朝儿，你快点过来啊！”
上官泠月踩着尸身，一步步来到朝歌身边，不断地呼喊着。
他知道刚才要不是春莺替朝歌挡了一下，恐怕此时已经死了。
“上官泠月，你走吧。我讨厌别人骗我，讨厌，至极！”
朝歌转过身去，身上的白裘大氅上全是春莺的血迹，还在往下滴。
他恨生前身边的人对他说了太多谎话，尤其是顾知礼。
那些谎话，毁了很多他心中本该有的美好。
“你和我走，小朝儿，这辈子我再也不会骗你！”
上官泠月终于到了朝歌面前，他忏悔般地半跪了下来，对朝歌伸出手，眼里全是渴望。
他是真心实意说出这句话，并且决定用后半生来践行的。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根本不爱你，上官泠月，你这个样子真的很烦人，很狼狈！”
朝歌伸出脚把他踹开，眼里全是厌恶和决绝。
他这两年，已经把撒谎这种本领学得炉火纯青，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这种关头废话只会拖延时间，他只想让上官泠月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小朝儿，我当真是爱上你了，竟然愚蠢到心甘情愿去送死。我不是输给了顾知礼，我是输给了你。”
“我这一生虚伪至极，坏事做绝，却还渴望着上天能垂怜我一次。小朝儿，你抱我一下，好么？”
上官泠月爬过来，被人砍了一下肩膀，却还是无知无觉地摇摇晃晃站起来，自嘲地笑了一下——
“罢了，我知道你不愿意。你肯定恨毒了我，我这就去阴曹地府给你赔罪。也不知道十八层地狱能不能洗去我这一生的罪孽，好换来世干干净净地到你身边。”
他扔了手里的剑，负手站在原地。若是朝歌不和他走，他独自苟活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这两年，他也赚了。
好歹能被朝歌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过，哄他吃饭，哄他睡觉。
被当作傻子又有什么关系呢，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宁可当一辈子傻子。
外面第二批西夏士兵已经闯了进来，而殿门外的守卫已经被杀光了，他们两个都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那些西夏士兵拿着长矛大刀朝着殿中的两个人冲过去，面目狰狞。
死亡，已成定局——
“慢着！耶律将军有令，要捉活的，任何人都不许伤害他们的这个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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