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眼眸_(穿书)怀了师祖的娃未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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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眼眸

  藏书阁出来天已黑,狂补了一堂生理卫生课的路祁没回去,在乔一凡房间睡了一夜。

  隔日清新的晨曦洒满院落。

  乔一凡手握扫把清扫庭院。

  路祁一旁静坐,晨光照在他乌羽般的睫毛上,长而卷的睫毛根根清晰,“你见过师祖吗?”。

  乔一凡手中扫把一停,直起腰板,“没见过”,忽而表情僵住,微微张嘴,“听说小铃铛的父亲是师祖”,停顿了一会儿,“你担心亲了小师姑,将来师祖回来找你麻烦?”没等路祁回答,又自言自语道:“师父跟我说过师祖已经消散,仙族消散跟凡人死亡一样,所以小师姑现在是单身”。

  平日清澈如水的眼眸,陷入思考时会变得深邃苍穹,看不清,猜不透。

  乔一凡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清俊的轮廓下有一颗沉稳的心,这种沉稳非少年老成,而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的平静,不会刻意展现脸上或眼里,但总能不经意间流出,比如他思考或认真看书的时候,稍稍观察便会发现他的独特。

  曾聊起过往,他对自己过往一无所知,乔一凡无法想象,一个成年人回忆区里空白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彷徨?迷茫?痛苦?

  除了路祁,无人可知。

  被空白填满的世界,像走在冬季的田地里,积雪皑皑覆盖了大地本有的颜色,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望不见远方,看不清过去,怎么想都不美好。

  冬天田地里的厚重积雪,无人清扫,唯有等春的到来,漫长的寒冬,他要一个人捱过,乔一凡有些心疼这位新朋友。

  “别想啦,以后别再亲小师姑就好”,放下扫把,坐路祁身边,肩膀轻撞了撞他,“想不想认识一下我的小师妹?虽然不能跟小师姑比,但也很漂亮”。

  “不想”。

  乔一凡:“......”。

  无奈地摇了摇头,脑子里钻出一个新点子,又用肩膀撞了撞他,“我们去宁寒城转转?”

  “宁寒城?”,路祁微微皱眉,看了乔一凡一眼。

  “嗯,是青玄山附近最大的一座城,吃喝玩乐,各式法器丹药,应有尽有,去了你就知道”,边说边拉他往外走。

  顷刻间来到宁寒城中最热闹街区,门派对低等弟子管教严格,乔一凡来宁寒城次数有限,纯游玩这是第一次,比路祁还兴奋,城中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声声吸引二人。

  路祁对乔一凡看那些东西不感兴趣,被一旁雕刻木雕的匠人吸引,匠人一手握着木头,一手握着刻刀,全神贯注雕刻,木头很快变成人偶,惟妙惟肖。

  路祁唇角弯了弯,坐匠人对面描述小铃铛的容貌,静等了一段,匠人把雕刻好的人偶递给他,手中人偶眉眼和小铃铛几乎一模一样,付了灵石,把木雕放进口袋,起身没动,站了片刻,又坐下描述钟念的容貌,直到第二个木雕刻好才离开。

  四处张望,不见乔一凡影子,雕刻木雕前,他在旁边摊位挑东西,雕刻木雕过程路祁被匠人娴熟手法吸引,没注意他,现在商业街道里人流最多,找到他有难度。

  路祁飞去街道旁的屋顶上,站屋顶眺望街区人群,前方有一个四处张望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像,为了看得更轻,他眼盯着像似乔一凡的背景,脚在屋顶向前移动,有什么东西挡住去路,低头,一女子侧躺屋顶,嘴里叼着一颗狗尾草,手托腮看他。

  屋顶光线暗淡,看不太清彼此长相,女子开口,“你是什么人?敢来万肴楼屋顶扰我睡觉”,声音略显慵懒。

  路祁边望着像乔一凡的身影,边说:“这屋顶又不是姑娘闺房,为什么不能来?麻烦让一下,我要过去”。

  女子顿时起身,拿掉嘴里叼着的狗尾草,站他对面,故意堵住去路,“别装了,宁寒城谁人不知万肴楼屋顶是我江阳底盘,说吧是不是我爹叫你来的?”

  眼看街道里背影越走越远,路祁心急,没理会江阳,直接从她身边飞过去。

  江阳作为修真界第二大门派,扶余派掌门江亦尧独女,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从未受过冷落的她,第一次被人忽视,一时不能接受,追了过去,“你站住”。

  路祁惦记找乔一凡,飞行速度极快,耳边只有呼呼风声,没听见江阳的喊声,飞到背影前面降落,一张熟悉面孔映入眼中。

  同一时间,乔一凡看见他松了口气,“你跑哪去了?”

  “买木雕”,话说一半,路祁肩膀被人抓住。

  江阳飞行速度比不上他,一路追来累得够呛,带着浓重呼吸声,“你跑什么?”

  路祁回头,把她抓在自己肩膀的手推下去,不想跟她纠缠,启唇道:“刚才打扰姑娘睡觉,抱歉”,说完扯着乔一凡往前走。

  江阳喜欢夜间躺在屋顶,吹清风,赏明月,观市井热闹,宁寒城居民和附近修士都知道,江亦尧掌门的独女喜好,夜间没人去万肴楼屋顶打扰。

  到了成婚的年纪,江阳被父母逼婚,所以开始她怀疑此人是江亦尧派去勾引她的,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理她,这种不理睬反而引她好奇,紧跟着追过去,“你是无意路过?”。

  路祁没想到姑娘如此难缠,轻嗯了声,没再多说。

  街道两旁商铺灯火通明,光照下江阳偏头看他,意外发现这人长的不错,看了一眼他身边乔一凡,“你刚才是在寻他?”。

  说话之际,一位黑衣女子从路祁身边走过,热情洋溢,“江阳”。

  江阳鼻腔发出很浅一声“嗯”,没理会黑衣女子,眼盯着路祁等他回复。

  黑衣女子回头瞬间惊在原地,三年未见依旧心跳加速,转身行礼,“师祖”。

  路祁淡淡道:“你认错人了”。

  这容貌和声线齐潇潇绝不会认错,三年前同样在宁寒城,他为了钟念寻到她,废除灵根逐出师门,任她怎么认错求饶都没用,冷漠的神情像座冰山,带着些许厌恶的眼神,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石岩殿第一眼看见他就为之心动,一言一行牵扰她,偏偏钟念快她一步认识师祖,还怀了他的孩子,如果孩子出生,她便希望全无,为不让孩子出生她想尽办法,所作所为全为师祖,到最后他却亲手将她逐出师门。

  那时她由爱生恨,将路祁这个名字彻底尘封心底。

  齐潇潇没想到仅看了他一眼,尘封三年的恨立即消散,石岩殿初见的场景再一次浮现眼前,仿佛就在昨天,仿佛过往都没发生,一切如初见。

  她认识乔一凡,但搞不明白师祖为什么会和低等弟子在一起,身边也没有令人讨厌的景梁,三年间青玄派的事她全然不知,目光转向乔一凡,“你不认识我?”。

  严石只有三个女弟子,门派上下谁会不认得,只是被逐出师门的人一定犯过大错,乔一凡不愿和她扯上关系,尬笑,“二师姑真认错人,路祁刚来青玄山,长的像师祖而已”。

  名字、长相、嗓音全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师祖?齐潇潇笑道:“你见过师祖吗?”。

  乔一凡摇头。

  路祁桃花眼,眼窝深邃,乔一凡也同样的眼睛,形状,瞳仁颜色跟他完全一样,并肩站一起,仔细观察,二人容貌竟有几分相似,尤其眼睛。乔一凡是许魏然徒弟,和师祖扯不上半点关系,相似的容貌大概是缘分,没再纠结,思绪又回到师祖不认识她的问题上,看他眼神绝不是装的。

  左思右想,师祖不认识她的可能只有一种,他失忆了,至于为什么失忆,猜不出也不感兴趣,师祖失忆对她来说是喜事,齐潇潇笑颜逐开。

  莫名来了两个女人纠缠,路祁有些不耐,习惯性皱眉,扯着乔一凡要走。

  齐潇潇眼快,及时抓住他手臂,手心一片艳红花瓣,沾到他衣衫。

  路祁回头,眼里有零星火光。

  齐潇潇松手,笑道:“我住万肴楼后面,下次来宁寒城,可以找我”。

  路祁淡瞥了她一眼,转身和乔一凡消失在人群。

  江阳心中疑问没问完,齐潇潇突然到来打断,心里不爽,转身要走,被她拉住,“阳妹妹认识刚才的人?”

  江亦尧面冷不好客,众多想巴结他的人会从江阳身上下手,齐潇潇便是众多人当中的一个,俩人根本不熟,一个女魔修一口一个妹妹叫得她心烦,没好气道:“谁是你妹妹?

  齐潇潇不怒反笑,“我年长你几岁,自然要叫妹妹”。

  江阳晃动胳膊,试图甩开她,反被齐潇潇抓得更紧,“松开我”,边说边瞪她。

  齐潇潇收敛笑容,面色一沉,目光里的柔全然消失,破带有警告性眼神,迎上她瞪过来的目光,“以后离刚才那个男人远点”。

  “呵,该你什么事?”,江阳依旧怒瞪她。

  齐潇潇松手,恢复笑容,眼带柔光,“我是为了妹妹好,那男人太危险”。

  钟念再一次把许魏然有关记忆翻出来仔细回想一番,始终找不到不妥的地方,隐约感觉奇怪却找不出原因,挺多算是痴迷的追求者,至于痴迷的原因只有许魏然自己知道,浪费一番心绪后,无疾而终。

  路祁昨晚夜不归宿让她意外,难道被吓跑了?亲一口不至于吧?胡思乱想到傍晚,往日这时他早回来陪儿女玩耍,今天仍然没回来。

  为搞清楚状况,钟念出门去找,刚踏进许魏然徒弟所住的院落,听见男性粗犷的嗓音在争吵。

  “今天你当值,只有你有钥匙能进我房间,不是你偷的还能有谁?”,一个很胖的弟子,站乔一凡面前大嚷。

  乔一凡年纪小,身体清瘦,在胖弟肥硕身体笼罩下显得有些单薄,气势上不输胖弟子,“我早晨打扫干净庭院,和路祁去宁寒城,白天根本不在青玄山,怎么会偷你的东西?路祁全天跟我在一起,他可以为我作证”。

  胖弟子不理会,继续强词夺理,“我不管,今天你当值,丢了东西你就要赔偿”。

  乔一凡无奈笑了,“师父规定当值只负责房间和庭院卫生,没说要下看守”。

  胖弟子一脸怒气,伸手去抓乔一凡肩膀,半路被路祁拦下,他握住胖弟子手腕,看不出用力,胖弟子已疼得面部狰狞,大喊,“你是什么狗东西,敢抓老子?赶快松开”

  路祁没动怒,也没松手,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淡然神色跟过往完全一样,钟念不觉地愣住。

  胖弟子疼得哇哇乱叫,时而蹦出几句脏话,乔一凡听胖弟子骂路祁,怒气蹭的一下穿出来,一把揪起胖弟子衣领,手抬起来。

  “住手”,不知哪位弟子偷偷找来许魏然。

  闻言乔一凡回头,钟念站他身后,目光正对,平时少年温和的眼里,满是怒气,眼底有条条红丝,若隐若现。

  她曾见过类似的眼睛,师祖心绪烦乱时,眼底先出现条条红丝,接着红丝连成片,双目赤红。

  路祁的神色让她想到师祖,或许出现幻觉,揉了揉眼睛,再看乔一凡,怒气散去,少年明亮眼眸,淡然温和,果然是幻觉。

  许魏然走来,和她站一排,同时望着乔一凡,“发生什么事?”,偏头对钟念说:“你先回,这里我来处理”。

  许魏然徒弟间的矛盾,她也不好插手,扯过路祁衣角示意他离开。

  路祁像尊石雕,扯不动,钟念翘脚,小声在他耳边说:“放心,许魏然绝不会冤枉他,倒是小铃铛找不到你,一直哭闹”。

  小铃铛三字,让这尊石雕移动了。

  沉默走了半路,钟念开口,“你昨天去了哪?”。

  “藏书阁”。

  “晚上呢?”。

  “乔一凡房间”。

  “怎么不会去?”。

  无声。

  “那天我看你头疼得厉害,想帮你缓解一下.......你别多想”,钟念怕他因为那晚的吻才不回去,想解释让他安心释然,又不怕解释不好他心里负担更重,说出的话怎么都不满意。

  “嗯,没多想”,对钟念吻他这事,路祁真没多想,心里解不开的结,是自己心里和身体的变化,藏书阁看过诸多书籍,解开疑惑后,这事就过去了,如果没有偷东西的小插曲,他早回去陪小铃铛玩耍。

  小铃铛见他进门飞奔过来,扑在身上,像只考拉紧搂住树干,此刻他的脖子化成小铃铛的树干,疯闹一会儿,路祁拿出一大一小两个木雕,小的送给小铃铛,大的递给钟念,“送你”。

  钟念如获至宝,捧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儿,抬眼他紧绷的侧脸线条流畅,眉眼间的温和,莫名让人舒心。

  “谢谢”。

  “不用客气”,路祁一转身,一片红色花瓣从衣袖飘落。

  钟念伸手接过花瓣,香气怡人。

  这种花瓣自带香气像香水,深受风月场所的女子喜欢,花瓣从路祁身上掉落的,说明他......钟念不敢继续想下去,抬头对上他清黑眼眸,“你白天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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